“這麼說，雲深恢複記憶是遲早的事，到那時......”楊文芳驚慌不已，捏著杯柄的手不斷收緊，眼底漸漸浮現一抹狠毒，“不行，絕不能讓他想起來。”
她看向顏若涵，眼中滿是責備：“五年前，雲深願意見你時，你為何不下手？若是當時就......”她沒說完，但話中的狠意昭然若揭。
顏若涵垂眸看著杯中的咖啡，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現在倒來怪她了？
當年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從長計議？是誰讓她先取得顧雲深信任，套取機密文件，等他在董事會身敗名裂後再......
如今顧雲深身邊戒備森嚴，顏曦洛又突然歸來，眼看記憶就要恢複，這老女人倒把責任全推到她頭上。
楊文芳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顏若涵強壓下心頭怒火，輕聲道：“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既然他還沒完全恢複，我們就還有機會。”
“你有辦法？”楊文芳立刻止住話頭，急切地湊近。
顏若涵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顧雲深那邊無從下手，那就從他最在意的人入手。”她傾身在楊文芳耳邊低語幾句。
楊文芳皺眉：“這……能行嗎？我聽說顏曦洛身手不錯。”
“放心。”顏若涵把玩著茶杯，眼底閃過暗芒。顏曦洛，不，現在是沈顏，她現在看起來身體並不好。
況且.....當年注射的東西，可是沒有解藥的。
楊文芳見她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匆匆起身去安排。
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顏若涵臉上的笑意驟然褪去，眼底浮起一層冰冷的譏誚。
什麼東西？
也配來指責她？
最好能按計劃辦成，若是辦砸了……嗬，橫豎也牽連不到她頭上。
就在這時，包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顏若涵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這才優雅起身，踩著高跟鞋離開。
坐進車裡，她才從包裡取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隨即劃開接聽鍵，聲音恭敬而謹慎：“請問……大小姐有什麼指示？”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冷冽的女聲，漫不經心，卻讓顏若涵的神經瞬間繃緊。
“聽說a市出現了一個很像顏曦洛的女人，你知道嗎？”
顏若涵的指尖微微發顫，後背滲出細密的冷汗。
她沒忘記宋詩媛的下場，不過是和顏曦洛多待了幾分鐘，便沒了命。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恐懼，恭敬道，“大小姐，我和她碰過麵，但她沒認出我。我本想確認身份後再向您彙報，剛剛還特意帶顧家那個老太婆去試探，現在已經能確定就是她。我正打算聯係您，沒想到您先……”
她一口氣說完，屏息等待回應。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傳來一聲輕笑：“哦？是嗎？”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讓顏若涵如芒在背。
她不信。
儘管從未見過麵，但這位“大小姐”的疑心和狠辣，她比誰都清楚。
“最後一次機會。”對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再搞砸，你知道後果。”
“我明白！”顏若涵立刻應聲，生怕慢了一秒。
電話掛斷的瞬間，她整個人脫力般靠進座椅，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垂落。
想到自己費儘心機得到的一切，到頭來，不過是給彆人鋪路，她就滿滿的不甘。
卻又沒有辦法，當初與她合作時，她便沒有了退路。
五年前，正是因為見證了宋詩媛的慘狀，她才沒對顧雲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