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白嶺回了他一個白眼,“京畿道除了刑部還有都察院和大理寺。”
江隨洲用手指沾了一點水在書桌上畫了起來。
“他在京畿道的三岔路口的張麻子燒餅鋪裡坐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鋪子的夥計記得真切,他一邊喝茶,一邊伸頭看著外頭。”
“燒餅鋪角度看出來,能看的隻有刑部的大門!”
這下白嶺服氣了,“他盯著刑部作甚?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打算來刑部說一說?同那個曹六兒一樣?”
陳澈低頭說道:“可他最後沒來找我們。”他又問道:“然後呢,他坐了一盞茶的時間,直接回家似乎時間有些早。他應該還去了其他地方。”
江隨洲又畫了一條線,“他去了高升街的麻記紙墨鋪。”
“他去買紙墨?這個點,鋪子不做生意了吧?”
江隨洲搖頭道,“不是買,而是賣。”
“賣?賣什麼?”陳澈和白嶺不約而同地問了出來。
“墨。”江隨洲從懷裡拿出一塊墨錠,“鋪子掌櫃說他拿了一塊上好的鬆煙墨賣了他們鋪子五貫銅錢。我先拿來,等案子結了再還回去。”
“不知道他從哪來弄來的鬆煙墨。會不會和他的失蹤有關?”
陳澈拿著墨錠仔細看著,鬆煙墨雖然貴重,但在京城用的人可不少,以這個為線索去查怕是如同大海撈針。
白嶺開口道:“墨不好查,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張同肯定不是自殺。都賣墨換錢了,怎麼可能會自殺。”
江隨洲也讚同道:“我也這麼覺得。可他留下的筆跡又確實是他本人的,筆力也和他習字五年左右的時間相符合。”
“這事情又合理又處處有矛盾。真是見了鬼了。”
陳澈想了想,又問道:“然後呢,他換了墨直接回家了?時間倒是差不多了,沒去其他地方嗎?”
“沒有。他從筆墨鋪子出來就挺晚,掌櫃就記得已經亥時了。這麼一算,他應該差不多回家了。”
陳澈敲了敲桌子,“現在我們能確定張同應該沒打算自殺。他回家也不是要拿東西,而是要送把五貫銅錢給他母親,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還沒來得及和他娘說,就又匆匆離開。”
陳澈揉了揉腦袋,又向江隨洲問道:“上次讓你調查沈鬆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江隨洲回道:“查了。這事兒倒是清清楚楚。因為沈鬆落馬的時候,很多人在現場。”
“沈鬆當時喝了酒,不少人勸他彆騎馬,是他自己非要騎,結果從馬上跌落,又被馬踏過,才落得如此下場。”
“沈世奇請了梁景過來診治,也是花了重金,堪堪救回一條命。”
“梁京?梁家人?”
“正是。外科聖手梁景。”江隨洲道:“他對沈鬆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白嶺回頭道:“原來是梁叔父診治的。”
他看著江隨洲有些疑惑,解釋道:“他的兒子梁循與我們相熟,發小,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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