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親娘殷切的目光,陳澈硬著頭皮走去了假山後頭。
他看見一名年輕的女子穿著粉色的襦裙站在一叢花前。
這大概就是宋禦史的次女了吧,陳澈心裡嘀咕了一句。
他並不喜歡和年輕女子多接觸,早些年靖白天師對他的批命傳了出去,原來圍著他轉的那些姑娘少了一半,剩下的姑娘都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發了極大的善心。
他想著在這裡待一會就算完成了任務,也不想和宋家的小姐多說。
宋葦盯著那叢綠雲看了半天,再看下去,怕是花瓣兒都要被盯出個洞來。心裡焦急的要死,這人怎麼還不說話。
剛剛她在假山後頭就偷偷看過陳家大公子了,身姿挺拔,眉眼也是自己喜歡的樣子。對了,氣度,那氣度讓人喜歡得不行。
可惜了,長得可以,人卻是個木頭。
宋葦一直沒等到陳澈開口,給旁邊的丫鬟小燕使了個眼色。
“呀,您是哪家的公子。”小燕立刻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假意回頭看到了陳澈。
“在下陳澈,恰好路過此地,打擾小姐賞菊了。我這就離開。”陳澈行了個禮,轉身就走,絲毫不管後頭小燕壓著嗓子喊:“陳公子留步。陳公子留步。”
他幾步走進了一邊的明月館,劉青蓮的宅子他熟得很,這閣樓是劉青蓮附庸風雅的地方。
劉青蓮時常會約幾個文人朋友過來吟詩作畫,賞月飲酒,因而取名為明月館。
陳澈隨便翻了翻劉青蓮寫的那些酸溜溜的詩,笑了笑,扔在一邊。
“咕咕咕。”他聽見鴿子的聲音,循聲望去,一隻信鴿落在了書桌上。
他心神一動,立刻上前取下了鴿子腳上的紙條細細讀了起來。
劉青蓮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陳澈靠在窗口,望著外頭的一株鬆樹出神。
“我的小師弟哎。你在這裡看什麼鬆樹,去看姑娘啊。宋家的二小姐說你露了麵就走了。”劉青蓮偷偷瞄了一眼陳澈,見他沒反應,又說道:“宋二小姐似乎對你挺滿意的。”
“你是不是不會和姑娘相處?哎,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從小就被管得緊,這是好事兒。你有啥不懂的,我來教你。”
“剛剛那會兒,你就該上去問問人家姑娘是不是喜歡菊花,喜歡什麼品種的菊花,然後聊聊你家有什麼菊花。然後就可以聊到你家,你弟弟,你妹妹,把家裡的情況透一透。這不就讓人心裡有底了麼”
劉青蓮絮絮叨叨地說著,陳澈拿起了那張紙說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劉青蓮頓時驚住,眯眼一看才發覺可能是信鴿送來的信件。
一時吃不準劉清源在裡頭說了什麼,他想伸手去夠,無奈論功夫他著實不是陳澈的對手。
“行了,這事兒是我不對。可我也是為了你好。”
“不要打著為我好的名頭,做傷我的事。”陳澈放下紙條,“北遼戰敗,我想把事情弄清楚。”
“這是個困局,我要破局。逃避不是辦法,麵對才是破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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