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孚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埋伏,而是恭恭敬敬地向袁熙行禮,仿佛在說:“你看,又是我,跟我走吧!”
袁熙一看到李孚,就想起鞠靈兒,真想當場殺了他,但又不能這麼做,隻好裝作無奈地說道:“老三這麼急嗎?”
“二公子說笑了,三公子聽聞二公子在許昌得了侯,安排我們晝夜在這等候二公子,說是無論如何也要請二公子回家慶賀慶賀,還望二公子不要見怪!”李孚一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後麵約有近千人的部隊,是他的底氣。
袁熙很清楚,就他和鞠付兩個人,想跑也沒希望,鞠付以一當十可以,當百也能打,但是一千人真的算了。
“行吧!前麵帶路吧!”還能咋地,跟著人家走吧!
就這樣,袁熙出去浪了一年,“順順利利”地回到了鄴城大將軍府。
迎接袁熙的規格很高,還專門開了大門讓袁熙進,說是大漢君侯該有的待遇。
袁熙能看得出來,無論是袁尚、劉娥還是劉順,看袁熙的表情都充滿了妒忌、憎恨和嘲諷。
袁熙剛進府就被袁紹的小妾鄭氏四弟袁買的生母)拉去見袁紹了,聽鄭氏說,最近隻有她在照顧袁紹,其他人不得進入袁紹的房間,現在是袁紹讓鄭氏把袁熙帶過去的。
這次見到袁紹,袁熙發現他更加憔悴,而且看起來已經是風中燭年。
而袁紹見到袁熙的那一刻突然兩眼放光,然後又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啊!一切來的都太晚了,哎!”
袁熙這個時候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跟袁紹說自己的狀況,更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誰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一邊呢?
袁紹沒有向袁熙這個二兒子表露自己的站邊,而是開始回憶自己的平生:
“想當初,我其實也是個庶子,親生父親就是袁術他爹袁逢。我這個生父啊,其實也疼我,但是不敢認我,是養父袁成把我認了下來,讓我繼承他這一脈。可惜養父身體不好,早早去世,導致我們家的家境一直不太好,還記得養母剛把你母親燕兒買到府裡來的時候,你姑姑為了貼補家用,一直遠嫁到蜀中高家,換來高額嫁妝,才讓我有錢讀書娶妻。因此,我自知身份,決定禮賢下士,當時有很多寒門子弟主動投靠到我這裡來,雖然他們是衝著‘汝南袁家,四世三公’的名頭來的,但是始終也看中你父親我的能力,像是曹孟德、許子遠。哼!哎~~~”
可能是想到了,曹操和許攸都出賣了他,一時間袁紹有些傷感:
“早年的時候我是不認命的。當時我被何進拉進了皇宮裡,幫他鏟除黃巾軍,後來因功當了西園校尉。本以為自己可以平步青雲,就把曹操和淳於瓊這對好友拉了進去,結果發現自己不過皇帝眼裡的一條狗,什麼‘西園軍’,根本就是給皇帝解悶的笑話。你知道嗎?董卓進京的時候,帶兵和丁原的部隊在皇宮內的教場大打出手,我手底下的這些西園軍居然嚇得一個都不敢上,甚至有人都尿褲子了!曹孟德氣的跑去當了城門官,而我本想回老家拉個隊伍出來跟董卓拚了,但是老家的人都隻認袁術,因為他家是嫡長子,我一個旁係出身,還不清不楚的,沒人願意追隨。我不服,自己跑到渤海,把當初一起對抗宦官的兄弟們召集起來,準備殺會洛陽,不想橋元偉橋瑁)竟拿著三公討董的文書,說是四叔袁隗死前讓我召集天下英豪共討董卓。那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逆天改命了,我甚至覺得天下都會是我的。”
說到這,袁紹的眼睛裡充滿了一種美好的感覺:
“可惜,我費勁心力召集的關東聯軍就是一幫烏合之眾,韓馥在糧草上扯後腿,袁術那混賬在後邊散播我是庶子的言論,貶低我,最後,把曹孟德又一次給氣跑了,我想也就是那時候孟德他就對我失望了吧。從那之後,我就知道得有自己的勢力,地盤,還要有穩定的糧草供應,所以我才讓你母親劉氏插手糧草經營的事。然後我得了冀州,來了沮授,幫我規劃大方向,我的勢力越滾越大,直至官渡。該死的許攸和高覽,我待他們如手足,他們居然出賣我!”
說到許攸和高覽的出賣,袁紹激動地差點坐起來。一直在房間裡的鄭氏,趕緊上來扶住袁紹:“大夫都說了,彆激動,彆激動!你看你又生氣,身子會受不了的。我去給你拿藥!”
鄭氏把袁紹扶著躺下,就出去了。
袁紹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三個兒子裡最有能力的會是你,這真是我們爺倆的命啊,為什麼又是個庶子之身的人?罷了,既然曹孟德要這麼搞,我也賭一把!熙兒,過來拿著它!”
袁紹用儘力氣,從床裡拿出了一個用金黃色的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袁熙。
袁熙看袁紹很用力的拿著,趕緊上去接了過來,根本沒多想,打開一看:“這是傳國玉璽!父親!我不能要!我~~~”
"彆說你沒這個野心,曹孟德都看得出來,你當我是傻子?其實讓你拿走它,也就是起到個安慰作用,這東西比不上千軍萬馬,但是至少能讓你的庶子身份稍微好看一些。”袁紹打斷了袁熙的發言。
“為什麼選我?”袁熙發現這趟回來,袁紹的變化很大。
“袁尚那個混賬,一直在城裡鏟除異己,連自己家裡人都不放過,你福叔已經死在他手裡了。還有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鄭氏放在身邊嗎?袁尚這個孽畜,居然連自己的庶母都敢~如此亂倫之事,天地難容!”袁紹說到這,直接咳嗽出來。
正好鄭氏回來了,她端著藥趕緊過來,說道:“怎麼又生氣了,快,把藥喝了!”
“熙兒,你出去吧!”袁紹看著袁熙把玉璽放進懷裡,似乎很滿意,然後用儘全力說道:“熙兒,無論如何,保住袁家!”
袁熙什麼都沒說,隻是跪下給袁紹磕了三個響頭,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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