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雄這邊有著毋丘興和蘇則給出“勸進”的主意,在南中平完叛亂的袁謙這,也有人給出了同樣的結論。
“請問太子,可想過此次南中平定後的麻煩,甚至說平定交州也有類似的麻煩?”說這話的是魏延。
他清理完牂牁郡的叛亂分子之後,把地方安定交給成都派來的吳班,就自己帶著親衛部隊跑來滇池了。
“魏治中但說無妨!”袁謙知道魏延根本不是來問問題的,他是來舉薦自己的。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慧眼如炬!我想說的是南中的蠻族和交州的越族,這些部落雖然是在朝廷統治之下,但是一直實行的是羈縻製度。這兩個地區中原人太少,如果強行推廣中原的郡縣製度,很容易造成反叛!”魏延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袁謙。
“這我知道,麻煩是什麼?”袁謙暫時沒抓中重點。
“也就是說,羈縻製度下的蠻族部落和越族部落都需要向朝廷宣布效忠,而且是以進貢的方式。但是現在的朝廷可還是漢廷!”魏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袁謙當然也聽懂了,隻不過他想試探一下魏延的真心:“你是說,我父王暫時沒資格接受孟獲他們的效忠,更不能接受他們的貢品?”
“不不不!!!燕王當然有資格接受蠻族和越族的效忠,更可以接受他們的貢品,隻不過需要把名義拿到!”魏延發現袁謙居然在試探他,趕緊正名道。
袁謙自然明白了魏延的真心,立刻表示明白:“你想讓我借孟獲他們效忠一事,向我父王表達‘勸進’!”
“正是!以太子殿下的聰慧,必然能說服燕王。我大燕早已是百姓的口號,何不讓它成為現實!”魏延也在籌謀自己的未來,自然想成為“勸進”的一員。
“這事我當然想過!不過,父王不會樂意我這麼做的,我現在可以附和其他三台六司長官的奏章,或者將軍們的建議。我的!回去反效果的。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心裡還真有個人選!”袁謙的回答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因為他作為袁熙的長子,自然是最希望袁熙當皇帝的,這事兒不需要人提醒。
“那?不知這位長官是?”魏延一聽袁謙這是要把功勞給朝中的某一位,那可就跟他沒關係了,到時候,聯名可能就沒他那一份了!
“放心,我會讓老師把你的名字加上去的!”袁謙看著魏延那焦急的樣子,直接說出了人選。
不錯,就是被任命為太子太師的賈詡,這是燕王國建立之後,袁熙給賈詡特地加上的兼職。
袁謙也就正式成為賈詡名義上的弟子,賈詡也是經常給袁謙指導政務,比審配這個侍中還積極。
“末將叩謝太子,太子千歲!”魏延立刻給袁謙跪下行禮。
“哎!快請起!這次偷襲交州,多虧了魏治中幫忙,否則我們哪找這麼多小船啊!”袁謙趕緊扶起魏延。
如今,袁謙正帶著部隊沿著流經牂牁郡的勞水,往東南方向前進,準備突襲士燮的大本營,交趾城。
當初,袁熙與王肅、荀閎、趙統、劉浪以及法正、呂凱等人討論如何從南中插入交州的時候,最初出現了兩種方案。
一個方案是法正提出來的。從象水東進,入鬱水,直插榆林郡。水勢略微緩和,不會有太大的高低差,對於行軍很安全。
最關鍵的是,打下蒼梧郡的平南將軍黃忠,正帶著平南軍向榆林郡進攻,追擊逃亡的士徽部隊。袁謙他們過去,正好東西夾擊士徽的部隊。
另一個方案是呂凱提出來的。從西隨水直接南下,攻入士燮的老巢,交趾郡。雖然水勢落差較大,有點冒險,但是貴在能夠出其不意,說不定能讓士燮應對不了,袁謙他們直接拿下交州。
由於,這兩個方案都要經過牂牁郡,袁謙覺得需要正在牂牁郡平叛的魏延支援,就準備去了牂牁郡再說。
結果,魏延自己過來了。
然後,魏延就給袁熙提供了第三個方案。
就是從南部的勞水直接南下,經過南方的堂明國,繞道進攻交趾郡,這樣更能出其不意。
因為,士燮怎麼也不會防守勞水的口岸,他與堂明國的關係很鐵的。
另外,無論是西隨水,還是鬱水,士家都在北部的口岸派了重兵把守,就是為了防止益州的部隊南下,袁謙從另外兩條水路走,必然會有一場惡戰。
反觀交趾郡,現在正好是兵力空虛。
士燮手裡征來的兵,要麼去北邊支援士徽的部隊了,要麼去東部海域跟文聘對峙去了,交趾的兵力絕對不過萬的。
因此,袁謙他們從勞水繞道,絕對能讓士燮他們嚇一跳。
勞水唯一的不好就是河道有點窄,必須用小船,而正巧魏延在牂牁郡這邊收集了不少。
於是,袁謙當即決定,冒一冒險,從勞水渡河南下,直插士家在交州的心臟,交趾城。
為了讓手頭的部隊儘可能發揮作用,袁謙決定壓縮兵力,隻帶了兩萬部隊。
而且糧草更是隻帶了十五天的,一旦在交趾郡缺糧,袁謙他們很可能會陷入險境!
因此,這次去的將領和官員比之前任何一次戰鬥中都多。
魏延、法正、呂凱、荀閎、王肅、趙統、劉浪和樂進、李典,再加上袁謙自己,都去了,滇池隻留下李恢這個本地官員看守,而且袁謙還讓李恢在他們走後才通知龐統。
所以說,龐統趕到建寧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袁謙他們已經在勞水上南下了。
“你怎麼不攔著他們?”龐統的表情已經有些猙獰了。
雖然龐統這次為了讓袁謙他們有戰爭體驗,特地把最為簡單的敵人交給袁謙他們。
但是龐統沒想到袁謙這麼野心勃勃,也跟他爹袁熙一樣喜歡冒險。
“屬下試過了,沒用。魏治中提出‘勞水破敵’的時候,那幫年輕人眼睛裡都在發光!我根本攔不住!”李恢一臉的無辜,仿佛他真的努力過了。
“哎!現在隻能期望不會出事吧!堂明國剛在勞水尚上布了水軍,呂季平呂凱)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啊!這還是法孝直法正)他們提醒我的!”龐統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幫人想功勞想瘋了,彆說交州,整個西南都在他們的視野範圍內了!”李恢直接指出了呂凱、法正甚至是魏延的真實想法。
龐統聽完,無奈一笑,說道:“咱們這益州還是太小了,盛不下這幫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