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五年,袁熙不是在收聽北方的戰果,就是在召見被北方“出使”人員帶回來的“客人”。
韓珩是最為輕鬆的,他就像回幽州旅了趟遊一樣,一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姿態回到了鄴都。
那副驕傲的態度,袁熙都以為是韓珩把泄歸泥和步度根等人給嚇退了。
聽完彙報,袁熙才知道,之前田豫確實把步度根和素利乾的有點狠了,都給二人整出“因急性創傷”了。
至於趙雲、趙統父子在幽州,基本上就可以說是橫著走。
韓珩這把純粹是去狐假虎威的。
當然,最為關鍵的就是泄歸泥過於外強中乾了。
當初的鮮卑人王庭還有王庭部隊,結果扶羅韓雁門郡一趟“旅遊”,把王庭部隊都給乾折了。
柯比能也一樣,把鮮卑人南下的精銳部隊也給折在了代郡。
如今,無論是步度根還是素利,所擁有的部隊都不具備統一鮮卑諸部的可能性。
而閻柔手下的段部鮮卑,已經在漢化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至於在河西的禿發鮮卑部落,已經被張雄、郝昭給打回了原型,袁熙還在給二人施壓,要求隻有一個,就是奪回河套地區。
對於中原王朝來說,不能拿回河套地區,涼州就要麵臨北方的壓力,而西域也沒辦法穩定我在手裡,這是袁熙最不想看到的。
因為在這兩年,與外族的商貿收益中,西域方向的商業比例正在逐年增加,甚至要趕超幽州和並州這邊與北方、東北地區的商業情況。
也就是說,相對於袁熙在幽州這邊辛苦經營了十數年的生意,西域那種他完全不去經營的商道,就已經爆發了強大的經濟效應。
這還是沒有海上貿易的情況。
這也導致,袁熙對河套地區的渴望更加強烈了。
至於唐昊帶著姚伯戈的頭顱來見袁熙,也不能讓袁熙對羌人部落有任何好感。
因為在河套地區占領的,除了禿發族的鮮卑人,就是這些羌人了。
袁熙的想法很簡單,要麼這些羌人老實地放牧,不再牽涉刀兵,要麼就全部遷徙到長安周邊,用來建設秦州。
張雄和郝昭在袁熙的要求下,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他倆每次去北地郡和上郡的北方,除了屠戮,就是大量遷徙北邊的羌人和鮮卑人部落。
如今北地郡和上郡的南方,已經逐步有了東漢早年的繁華,特彆是這兩個年輕人按照最新律法的羈縻統治,這些地方的羌人和鮮卑人都是十分的服氣。
當然,也是被張雄和郝昭兩個人給殺怕了。
特彆是這次張合為了從美稷城追擊劉浪,帶著護匈奴中郎將郭淮一路殺到了黃河南岸。
如果不是因為兵馬司特彆要求張合不得輕易北渡黃河,張合大概率就過河了。
主要是一旦過河就是舊五原郡,現在是步度根的地盤。
步度根主要經營的就是兩個地盤,舊五原郡和舊雲中郡,他的大部分牛羊馬匹,都在這些地方放牧。
至於禿發鮮卑的最後地盤就在舊朔方郡,這裡也是鮮卑人和羌人混雜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幽州談判後,尚書台那邊的意思很明顯,在向袁熙的奏折中,表達了不想逼迫步度根與本朝開戰的打算。
在董昭、韓珩等人的眼裡,袁熙在並州布局的各個軍事要塞隻要守住如今的地盤就行,儘量不要在更北方的地區惹出事端。
因為,如今袁熙的國力,在五原郡和雲中郡打仗,無疑是空耗國力。
而且,就算袁熙真的讓部隊拿下五原郡和雲中郡,也不容易堅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