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相信,傾落很厲害,隻是我想帶你過去而已”陳燼輕聲解釋著,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
他沒那個意思。
“既然人偶不想,那就算了。”
陳燼放下了手,低垂著眸,聲音表情都沒什麼變化,但就是讓人覺得他在失落,就像是一片無聲飄落的樹葉,讓人心中湧起一絲不忍。
“好了,陳燼培育者,麻煩帶傾落過去吧?”
阿帽又不是真生氣,見陳燼這樣,他勾起唇角,拉住了陳燼垂在身側的手。
他很喜歡這種哄陳燼的感覺,家人之間就應該互相哄著,這種互相寵溺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空蕩蕩的胸腔很溫暖。
不過以前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陳燼在哄他,現在換他來哄陳燼,感覺也是很不錯的。
陳燼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抬起頭看向人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好,我們走。”
輕輕拉了拉頭上的兜帽,陳燼半抱著人偶,借助夜色的掩護,從沒有窗戶的窗戶飛了出去,成功避開了鍍金旅團的視線,飛進了大洞裡。
他們身後隻留下一片寂靜的黑暗和那些依舊在站崗或巡邏卻毫無察覺的鍍金旅團的人。
當二人抵達洞穴的底部時,不僅發現了這裡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還意外發現了一條通往其他地方的隧道。
這裡有一個簡單的、泛黃泛白的舊帳篷和布滿灰塵的烹飪用具。
周圍散落著幾隻木柄部分已經腐朽、表麵有著斑駁的黴菌印記的火把,旁邊的牆壁上有著似乎用於記錄時間的刻痕。
兩架用麻繩綁在一起的梯子,總長度並不足以搭上洞口,麻繩已經磨損得厲害,梯級的木頭也已經裂開了少許,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陳舊的氣味。
在洞底的最角落裡還堆積著許多箱夜泊石,它們的表麵並不光滑,反而帶著一些挖掘時留下的粗糙痕跡。
或許,從前在這裡生活的人是一位礦工?
陳燼和阿帽在四處查看了一番後,發現這裡的東西除了年代久遠了些,沒什麼特彆之處,便沿著隧道向裡走去。
沒走多久,二人便來到了一處空洞裡,這裡的空間比之前的洞更為寬闊,對麵還有兩條隧道擺在他們麵前。
理所當然的,二人選擇了就近的一條。
這條隧道旁邊的石壁上被人用力的刻下了幾行字,雖然時隔久遠,但依舊能被人看清。
[我能聽到,沙漠的毒風悼念憤怒的眼淚,神的話語]
[先是離開溶入黃沙,隻剩我破破爛爛的心和身體]
[庇佑沙漠考驗]
[求你解救我,躲開惡醫的刀子,躲開讓人渾身疼痛的藥劑,讓我求你]
看著那幾個不久前才從地下室那邊看到的名字,陳燼拿出留影機對著這幾行字拍了一張。
那個逃跑的患者,原來跑到這裡來了。
阿帽皺了下眉,盯著那幾行字看了兩眼,緊接著便飛進了隧道裡。
他想看看這人有沒有逃出去。
陳燼看了眼人偶的背影,沒有選擇追過去,而是轉身去了另一個隧道口。
這條隧道旁邊的石壁上同樣被人刻了字。
[敲啊隻要敲對地方,你就能敲碎這些泥牆,再也不用吃草吃蜥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