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兩人的臉上。
阿帽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陳燼正靜靜地看著自己,眼神中滿是溫柔。
見人偶醒來,陳燼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說道:“早安,傾落,昨晚睡得好嗎?”
“早安。”
想到昨晚做的夢,阿帽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還殘留著幾分剛睡醒的惺忪。
他微微湊近陳燼,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陳燼,我昨晚夢到你小時候了,和你之前給我畫的樣子一模一樣,小小的一隻,粉雕玉琢的。”
聽到這個回答,陳燼有些意外,他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輕聲問道:“那夢裡的我在做什麼呢?”
除了那次給人偶講的那些,自己最近也沒有跟人偶講小時候的事啊,人偶怎麼會突然夢見自己的小時候?
看著麵前眼裡帶上些許好奇之色的陳燼,阿帽將夢裡的小身影與他重疊,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
收回手後,他坐起身靠在床頭,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嗯...大概是你昨天的樣子讓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夢裡的你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就那樣站在我麵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的你呢,我才不欺負小孩子。”
說到這裡,他哼笑一聲,調侃地看了陳燼一眼,“雖然你和他哭得如出一轍,但他看起來更加可憐,也更加黏人。”
“如果我不牽他的手,他眼裡含著的淚水,就會立馬滾落下來,還會癟著嘴,小聲地抽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聽著人偶對夢境的描述,陳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在人偶夢裡是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也坐起身來,靠在床頭,與人偶並肩而坐。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暖意融融。
“都做夢了啊,那看來昨天我確實讓你印象深刻,我在傾落心裡的穩重形象真是一點都沒了...”
陳燼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笑意,“除了剛誕生那會兒和昨天...嗯,外加我們重逢後,在歌德大酒店裡、我給你守夜的那次,其他時候我可都沒有哭過。”
聽到他說在蒙德的歌德大酒店哭過,阿帽愣了一下,迅速在腦海裡翻找當初的記憶。
被多托雷清除掉所有關於陳燼記憶的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被醜角派去了蒙德那邊調查隕石雨事件。
在石門那邊觀察隕石的時候,對沒有四百年前的、關於陳燼記憶的自己來說,是第一次遇見陳燼。
這家夥說是要自己和他單獨聊聊,結果他脫離旅行者隊伍後,就一個勁兒地沿著路往前走,眼看越走越遠,跟在他身後的自己隻好讓他停下。
他停下後就開始表明身份,說起四百多年前、自己記憶裡沒有的事情,說完後又開始送禮物,一個小玩偶和一幅畫。
自己轉身離開,這家夥還想跟著自己走,結果被自己拒絕了。
再次相遇的時候,那個占星術士一看見自己就帶著旅行者一眾人傳送走了,陳燼這家夥留了下來,又提出了想跟在自己身邊。
自己那次沒再拒絕,還給了他一張愚人眾的麵具讓他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