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小驚喜
陳燼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拋諸腦後，抬眼望向溪邊。
隻見溪邊的人偶背對著他，正坐在石頭上專注地看著潺潺流淌的溪水，微風輕輕拂過，吹動他的發絲。
陳燼走到他身邊坐下，跟他打了個招呼，“傾落，早上...哦，中午好。”
聽到他的話，阿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偏頭看著他，“中午好。你可算醒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要睡到天黑呢。”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他觀察了一下陳燼的神色，發現他目光清明，氣色也不錯，心中那點隱隱的擔憂才徹底消散。
陳燼對著人偶溫和地笑了笑，“我感覺挺好的，就是沒想到一覺睡了這麼久。”
他微微側身，手肘支在膝蓋上，手托著下巴，“傾落一個人在這裡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無聊？”
阿帽嘴角微微上揚，輕輕搖了搖頭，“沒多久，也就一兩個小時吧。我就坐這兒看看風景，順便想想接下來去哪兒逛逛。”
“至於無聊...有這麼美的景色作伴，還有你這個‘睡美人’等著蘇醒，我可忙得很呢。”
說著，他還故意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戲謔。
“不過，你這一覺睡得可真沉，我在旁邊走來走去，還弄出不小動靜，都沒把你吵醒，真是連警惕性都降低了。”
聽到人偶說自己警惕性降低了，陳燼皺了下眉，認真思索了片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淺眠的自己昨夜居然沒有感知到外界情況，難道是進入沉睡模式了？
不過沒關係，有人偶在身邊，他倒也不用擔心，自己一覺醒來發現什麼異常。
用這邊比較安全的事情舉例的話，那異常可能就是換了個地方睡覺，比如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龍巢。
那也很糟糕啊...
瞧著陳燼一臉認真反思的模樣，阿帽嘴角微微抽搐，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彆擺出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難得睡得那麼沉，我怎麼可能真的去故意吵醒你。”
“你平時仗著自己不需要睡覺，總是好幾個月都不睡一次，每次都是被人逼著睡，還一有點異常的風吹草動就醒，醒了之後就想爬起來往外跑。”
一提起陳燼的睡覺問題，阿帽就覺得有些無奈又好笑。
明明這家夥之前已經答應過自己會每天好好睡覺了的，結果呢，堅持沒幾天就又開始故態複萌。
他在這件事上就跟個叛逆的小孩子一樣，簡直了。
看著一臉無辜盯著自己的陳燼，阿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些，“陳燼，你覺得睡覺除了浪費掉了你的時間，還有什麼壞處嗎？”
“沒什麼壞處。”陳燼誠實地搖了搖頭，“但到了人類該睡覺的時候，我覺得除了睡覺，什麼事情都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就像一些人類幼崽學習的時候，總覺得窗外飛過的一隻鳥、地上爬過的一隻螞蟻都比書本上的知識有趣。
聞言，阿帽哼笑一聲，彎腰撿起腳邊的一顆小石子，隨手一拋，石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撲通”一聲落入溪水中，濺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他雙手抱胸，微微仰頭，目光落在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上，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你這理由，跟小孩子不想睡覺找借口有什麼區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陳燼彎唇笑了笑，並未出聲反駁什麼。
他確實是故意的，畢竟在正常情況下，自己不睡覺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失，對精神情況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幼稚。”阿帽又撿起一顆石子，在手中輕輕拋著，“陳燼，我好像還沒問過你的年齡。”
“我們在借景之館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相遇時間怎麼說也差不多快到了五百年前，我是五百年前被製作出來丟那裡的，你比我大多少？”
陳燼微微一怔，沒想到人偶會突然問起這種年齡問題。
他略微思索片刻，認真地回答道：“傾落，我有時候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了多久。”
阿帽疑惑地歪了歪頭，將手中的石子隨意丟進溪水裡，濺起的水花很快消散在潺潺水流中。
“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就好奇問問。反正年齡對我們來說，也不過是個數字。”
聽見這句話，陳燼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人偶的腦袋，發絲在指尖滑過，觸感柔軟。
“要是傾落真想知道一個數字的話...傾落會摸骨嗎？要不要來試著摸一下？有個小驚喜哦。”
阿帽一聽，眼中閃過一絲興致，伸手拍開陳燼的手，“你當我是街頭算命的？還摸骨，我可沒那本事。不過你這話倒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什麼小驚喜，難不成你還能返老還童了？”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卻還是伸手搭上陳燼的手腕，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壓著，試圖從這觸感裡找出點什麼線索。
瞧著他這副動作，陳燼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溫柔笑意，任由人偶擺弄。
阿帽皺著眉，一臉認真地摸索著，可除了摸到陳燼骨骼的堅實觸感，什麼特彆的也沒發現。
“什麼嘛，根本沒什麼特彆的。”他鼓了下腮，一臉狐疑地鬆開手，“你這家夥，不會是故意逗我玩、消遣我吧？”
說著，他雙手抱胸，彆過頭去，一副不想再搭理陳燼的樣子。
見狀，陳燼輕輕拉了拉人偶的衣袖，溫聲細語地哄道：“怎麼會是消遣你呢，傾落。其實這個小驚喜我在莊園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但或許是說的有些隱晦了，隻是提了一句，所以並未讓你太過注意到它，是我不對。”
“這次我再給你詳細說說。”陳燼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之前說過，我消失在那個世界的時候還在讀大學呢，當時才二十歲。在經過不知道多少年後，我才來到提瓦特，出現在借景之館被你撿到。”
“我的身體在那不知道多少年裡，是被潛移默化地改造過的，身體機能一直保持在我消失在那個世界的二十歲的狀態。所以，從外表和身體機能來看，我永遠都是二十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