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帽盯著水晶球裡用風元素力卷著雪團打鬨的小雪貓,突然張口冒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陳燼,我們回莊園後,養隻真貓吧。”
陳燼聞言偏頭,墨色眼眸映著壁燈暖光,落在人偶藏青色發頂的目光柔軟得像是在看雪地裡打滾的幼貓。
養貓?
“好啊。”他微微頷首,也沒選擇去追問,指尖順著人偶後頸的碎發輕輕梳理,“傾落想要什麼品種的?到時候挑隻你喜歡的。”
阿帽被陳燼的動作弄得耳尖發燙,尾椎骨處的麻癢感順著脊椎往上爬,讓他忍不住偏頭避開對方冰涼的手。
他盯著水晶球裡打鬨的小雪貓,指尖無意識攥緊陳燼的袖口,聲音卻故意拖得漫不經心,“要養那種體型大的、毛長的,脾氣差到最好見人就撓的。”
“可以啊,那我們到時候就挑一隻脾氣差到見人就撓的緬因貓怎麼樣?”
陳燼垂眸看他耳尖泛紅的模樣,指尖從發間滑到他後頸輕輕按了按,卻在觸及對方下意識的瑟縮時收回手。
他現在知道這孩子為什麼想養貓了...
因為溫迪對貓毛過敏。
嗯,真可愛。
阿帽耳尖的紅意尚未褪儘,指尖攥著陳燼袖口的力道卻微不可察地加重。
“緬因貓...聽起來不錯。”
他盯著水晶球裡那隻用風元素力卷著雪團打鬨的小雪貓,腦海中浮現出溫迪被貓毛嗆得連連打噴嚏、眼淚汪汪落荒而逃的畫麵。
阿帽將視線從水晶球移到陳燼身上,望著對方冷白的下頜線,描述起自己想要的貓。
“毛色要漸變的煙灰色,瞳色要那種泛著冷光的銀藍,眼睛還要帶豎紋。”
這樣的貓往陳燼懷裡一蜷,既能用蓬鬆毛發擋住那家夥總被溫迪蹭的手臂,又能用豎瞳威懾試圖湊近的“不速之客”。
“煙灰色漸變、銀藍豎紋瞳的緬因貓...”陳燼重複了一遍人偶的描述,轉身走到畫架前坐下,在其上固定了一張嶄新的畫紙。
他握著炭筆在畫紙上勾勒貓的輪廓,煙灰色毛發的明暗過渡被他處理得極細膩,銀藍色豎瞳裡似乎凝著霜雪。
阿帽坐在陳燼身邊,指尖纏繞著對方垂落的一縷發絲,看他手腕翻動間將自己描述的貓具象成紙上生靈。
“陳燼。”他忽然鬆開纏繞的發絲,指尖戳了戳畫紙邊緣,“這貓要叫什麼名字?”
“隨你。”陳燼手裡的動作未停,炭筆在紙上劃出流暢的弧線,“名字當然由你來定。”
阿帽看著陳燼畫紙上那隻銀藍豎瞳的緬因貓輪廓,耳尖泛紅的弧度被壁燈暖光揉得柔和。
“就叫它‘霜刃’吧。”他用指腹蹭過畫紙邊緣,“這名字聽起來像是能劃破風的冰劍。”
“霜刃嗎?”陳燼思考片刻,點了點頭,溫和的語氣裡又多了幾分笑意,“聽起來確實像是能劃破風的小家夥。”
阿帽耳尖猛地發燙,彆過臉去時恰好看見陳列架上的水晶球。
球內的小雪貓正用尾巴卷著冰花砸向雪人先生,而雪人先生揚起的枯枝手臂上,凝著朵與畫中霜紋瞳色相似的冰藍花。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陳燼的占有欲似乎越來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