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一個小故事，你聽聽。”
“有一個小鎮，有一賣涼粉的小攤販。這個小攤販已經在當地經營多年，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憨厚從來不會說謊的老實人。”
在金毛華茫然眼神中，一邊咀嚼著食物，柳先開一邊開始講述了一個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故事。
不奇怪。
一個窮凶極惡的通緝犯突然講故事已經讓他足夠奇怪，而且這個故事的開口居然和打打殺殺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有一天，一個客人去吃飯。”
柳先開沒有理會金毛華癡癡呆呆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講了下去，“客人就點了一碗涼粉，吃完飯之後很自然的去結賬。”
“你猜發生了什麼？”
柳先開吃飯的速度很快，已經吃完了那盤金牌醬焗龍蝦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擦拭了擦拭雙手。
“老板免單？”
雖然同為餐廳老板的身份，但是金毛華實在想不出來一碗涼粉會有什麼故事，但是對方的凶戾讓他不得不絞儘腦汁的給出了一個不算是答案的回答。
“不對。”
柳先開搖了搖頭，“老板忽然指著客人很生氣，說你吃了兩碗涼粉，卻隻給了一碗的錢。”
“我們開餐館的搞錯的時候很多，這隻需要看下食材就能知道究竟吃了幾碗涼粉。”
金毛華顯然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老板一口咬死客人就是吃了兩碗呢？而且這個時候周圍所有的人都因為老板平日的人品和口碑都支持這個老板呢？”
“所有的圍觀者都指著客人怒斥，甚至還有人陰陽怪氣說這個客人就是個無賴，就是在個罪大惡極的騙子。這個時候客人要怎麼辦？”
柳先開又問。
金毛華沉默。
他雖然聽不懂這個故事，但是卻明白眾口鑠金的殺傷力。
當一個老實人借助大勢冤枉你的時候，你其實就已經輸了。畢竟所有人都會站在老實人的一邊，所有的壓力都會逼著你去付兩碗涼粉的錢。
這已經不是對錯的問題，而是環境需要你承認！
幾乎無解。
“想不想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
柳先開繼續說了下去，“客人百般辯解，但是依舊沒有用。在四周人的謾罵和壓迫下，在終客人為了證明清白沒有選擇妥協而是剖開了肚子。”
“結果是當所有人都看到客人肚子裡麵隻有一碗涼粉的時候，不過是一句對不起而已。”
“一句對不起，就硬生生逼死一個人。”
柳先開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有沒有趣？”
“就因為一碗涼粉？”
金毛華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因為規矩。”
柳先開放下了筷子，“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認為你錯了的時候，你沒錯也是錯。”
...
“五個花季少女，就因為一個罪犯的凶殘就死在了她們最美好的年紀！”
“我是六扇門探長顏森，不要因為柳先開的凶殘和可怕就畏懼。因為他就隱藏在我們的周圍。也彆認為事不關己就可以高高掛起。"
“有一句話送給大家。”
“今日若你袖手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則定無人為你搖旗呐喊。”
油麻地公交站後麵的廣告牌又一次開始播放起了那部已經深入人心的偽紀錄片，隻不過這一次的結尾不再是藍玉的挑釁，而是變成了顏森有些深沉的嗓音。
“嘖嘖...”
柳先開收回了看向屏幕的目光，他笑著搖了搖頭，“文案又換了。昨天的文案應該是激起人們的憤怒，這一次則是要讓人們擁有勇氣。”
麵對柳先開的調侃，瑟瑟發抖的金毛華怎麼敢回答。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戰戰兢兢的幫著柳先開倒滿了一杯酒。
“在第一次我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想過如何去破局。”
柳先開舉杯一飲而儘，“把水搞渾，例如轉移矛盾熱點，或者是想辦法從攤主的其他弱點入手。但是現在看來，這些方法我是能脫身，但還是輸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柳先開舉起了金毛華戰戰兢兢倒滿的第二杯酒，“我混淆視線，轉移弱點，無非就是在規則內混跡的最好而已。一點的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