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張清源深深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丁瑤,腦海中浮現出了柳先開在逃亡路上看到自己出現後那凶殘到近乎猛獸一樣的眼神。
那個人不是自己,如果這個女孩牽扯進這起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布下的詭異殺局的話...
她一定會死。
“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有些人天生凶殘,在這種人的認知當中不會存在無辜這個詞彙,他隻會按照自己的本心去殺人。”
“尤其是當他受到挑釁有了生命危險之後,這種人就如同在進食的霸王龍。眼中沒有同類,隻有食物。”
張清源這個人很古怪,難怪白二小姐評價他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軟弱和善良。
他居然再一次勸說了一句。
“你不了解我,但是一個永遠被死亡輪罩的人膽子大一點也很正常。”
丁瑤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位神秘的店主會說出這句話,但從對方看向那棟房子的眼神已經讓足夠聰明的女孩猜到了很多。
“房子的主人你都忌憚?”
丁瑤再一次擦拭著鼻腔中緩緩滴落的血液,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我還是不走,因為我終於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我從接觸網絡那一天就發現了這個世界在欺騙普通人,在隱瞞著非常多的東西。”
丁瑤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這個病普通方法沒得救,所以我努力了很多年,但是一直都無法尋找到真正可以進去的方法。”
“我不甘心,我要看看到底所謂的非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說著說著女孩居然笑了起來。
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頰,漆黑如墨的瞳孔和嘴角上還存在的一抹殷紅...
女孩的笑容居然綻放出了讓人驚豔的美麗。
“安城,雖然是安省的首府但因為經濟重心的轉移和地理位置的偏僻早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現在整個安城的人口不過三百多萬,很小。”
“這麼小一個城市,出現了兩個非人者。”
丁瑤語氣變得格外篤定,“能被您如此忌憚的人物一定也是同一水平。這點沒有問題吧?”
張清源沒有說話。
“偏偏又剛發生了一起特大搶劫案,其中出現了兩名疑似非人者。會這麼巧?”
丁瑤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會驚動特事組,因為我不會挑戰您的底線。我要的隻是安靜的看完這一次我有可能人生中唯一有機會見到的場麵。”
“圖什麼?”
張清源語氣很認真,“彆試圖用對我理解去理解那棟房子的主人,他很危險。”
“這個世界的秘密不是我這種人可以有機會接觸並且進入到這個圈子的。”
丁瑤給出了她一定要留下的真正理由,“即便我再聰明,但是在特事組混出頭也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我未必能熬這麼久。”
說這話的女孩指了指外麵那個詭異的娃娃擺放的房間,“即便是我再不了解這個圈子,但是我相信隻要我活下來就能分析出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會讓我在特事組出頭的時間縮短一半甚至更多,而且有可能讓我接觸到一些真正的大人物。隻有這樣,我才能死中求活。”
“很有野心和勇氣。”
張清源指了指店裡麵那把古色古香的藤椅,“你身體不好,可以坐在那裡。”
男人沒有再看女孩,隻是悠悠的說出了最後一句勸告。
“世界很大,有勇氣有魄力有能力有野心之輩可謂是過江之鯽不知幾凡。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人生最需要的是有運氣。”
丁瑤微笑,安靜的坐了下來。
夏蟲不與言冰。
有些庸庸碌碌或者是平平安安活了一輩子的人永遠無法明白一個時刻會死的人內心是多麼的痛苦。
最可怕的是隻要你不死,那麼痛苦就會在不停的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