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們乾嘛對我這樣？你知道嗎，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日。嗚嗚嗚”
邱波剛用筷子夾了兩口，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哭了起來。
林默聽到邱波這麼說，就知道這次給邱波送飯的舉動算是賭對了。他跟焦有誌對視一眼，說道：
“你不用激動，先吃，有什麼話吃完再說。”
“你們還是讓我先說吧，要不然我實在吃不進去。”
“那好，聽你的。”
林默趕緊給焦有誌使了一個眼色，讓焦有誌準備筆錄。
“我叫邱波，今年30歲，我想這些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家中兄妹6個，父母都是農民，家裡隻有2畝地，我14歲就輟學，從此在社會上瞎混。
直到93年底我出來的時候回到村裡見到了一個人。
他是我的一個堂叔，不過7歲那年被人拐賣到豫省，直到93年才回到村裡，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人，我娘讓我叫她嬸子。”
“這人叫什麼？”
林默打斷道。
“他本名叫邱慎光，在豫省的名字叫王援朝，我嬸子叫苗秀娥，甘南省人。
那時我剛勞教回來，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工作，他就找到我，問我想不想掙錢。我說當然想啊，然後他就讓我跟著他，說要是跟著他一年怎麼也能弄個幾萬塊。
緊接著他老婆就從包裡拿出來一萬塊錢遞給我。93年啊，我們村長也不見得見過一萬塊錢，她眼都不眨的就給了我，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跟他乾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說乾啥，94年年初的一天他告訴我從南邊運過來幾個孩子，讓我幫忙看管，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他們聽話。
我記得當時從一輛大麵包車上下來了4個孩子，大約4－5歲的樣子，我們在臨川賃了一套房子，我嬸子負責教育這幫孩子怎麼賣花，我負責帶他們出去，看著他們賣花，防止他們跑掉。”
“你知不知道王援朝跟苗秀娥兩人在淄市其他的落腳點？或者說他們有可能去哪？”
林默插言道。
“這個我不清楚，他們兩個很神秘，平時跟我溝通也不多，不過他們會定期每半年給我一次錢，有時候1萬5，有時候2萬。”
“你們經手過幾個孩子，之前的時候你們不是有7個孩子嗎？怎麼現在隻剩下了三個？”
“這幾年陸陸續續我們經手了差不多20多個孩子，不過孩子一超過7－8歲就會被我們賣掉，因為一是孩子大了不好控製，再就是買主也不願意要太大的孩子，畢竟孩子大了記憶比較深刻，很容易記起之前的一些事情。”
“你知不知道這些被你們經手的孩子都賣去了哪裡？”
“這個我不知道，我就是負責看管孩子，倒賣的事情我叔從來不讓我插手。”
“那你知不知道你叔從誰手裡買的孩子？”
“這個，我隻在他打電話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過一次他叫對方付先生。具體哪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叔平時跟我說話都偏普通話，雖然不太標準，不像電視上說的那樣，但我都能聽懂。
可那次他打電話明顯說的是豫省話。
“除了付先生，你還聽到了什麼？”
“我聽不太懂，好像說了小妮，5萬，還說了一處地方，像是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