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濤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對於後麵的一些事情林默是知道的,上次魯東出現的官場地震說句不好聽的林默可是主導之一,他怎麼會不清楚。
“怎麼個亂法?”
林默下意識的問道。
“清算,李宏達等人合起夥來跟賀偉對著乾,常委會上隻要賀偉提出的議題,肯定通過不了,賀偉的決定沒有人敢去執行,真正做到了政令不出市委。
這下賀偉終於也嘗到了被架空的滋味了。現在人也老實了,不敢在和李宏達做鬥爭,現在濰市名義上一把手是賀偉,實際上隻有李宏達一人說了算。”
“嗯,搞團夥,拉山頭,打壓政治對手這些才是影響發展的主要因素。如此內耗,濰市要想發展起來那才奇了怪。
不過據我觀察有些問題可並不是現在才出現的,你比如爭強集團下屬的凱撒宮,像這樣的毒瘤竟然在濰市存在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提出過治理嗎?”
“提了,可提了沒有用啊,都知道這是個毒瘤,可誰提出治理用不了多久提問題的人不是被調離崗位,就是被降級,有的人甚至被一擼到底。
我前兩年也提過這個問題,可根本沒人理會,要不是我是從省紀空降過來的,他們一時半會動不了,不然的話連我這個市紀委書j估計都難保。
後來我才知道,瞿英當年下鄉的時候住在了左家,左家的老被對瞿英非常照顧,左家老人臨死前拜托瞿英照顧一下左家的幾兄妹。
後來瞿英一步步起來,左氏兄弟就跟著承接政府工程,發了家,這麼多年下來一直做到了濰市龍頭企業。”
張國濤這幾年也沒閒著,裡麵的道道他確實了解了不少。
“左家兄弟在濰市為虎作倀多年,官商勾結,賣淫,賭博,甚至販毒這些都有涉及,這些問題難道瞿部長就不知道?”
林默掏出煙來遞給了張國濤一根,然後幫他點燃。
“我估摸著這麼大的事情她肯定知道,可知道了跟裝作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彆,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凱撒宮不還是依然存在?”
張國濤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無奈的說道。
林默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清楚爭強集團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背後有人肯定是毋庸置疑。
他也能想到爭強集團跟瞿英應該有一些聯係,可他沒想到的是兩者的瓜葛竟然如此之深。
一方麵是濰市是瞿英的大本營,眾多的老部下加上故交左家,另一方麵她還是省組織部長,是下一步魯東省長的有力人選。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瞿英下一步很有可能會跟老丈人搭班子,而且瞿英在吳春波心裡的地位也很高,當初的時候瞿英和老丈人可都堅定的站在吳春波陣營裡。
可瞿英這些年做的這些事情,省委難道不知道?
“不會的,吳春波一定知道。
雖然可能了解不是那麼透徹,但林默相信以吳春波一把手的地位,這麼大的事不可能被人蒙蔽。”
林默又跟張國濤聊了一會,並給了對方一份名單,這份名單就是那份違紀官員名單,不過全都是處級以下的乾部,因為涉及到更高級彆的領導張國濤也處理不了。
簡單吃了點飯兩人分頭離開,可當林默開車走到一條偏僻的狹窄馬路上時,路前方一輛車橫亙在馬路中央,把林默的車堵住了。
林默掛倒擋往後退,“嘭……”的一聲,拐角疾馳出來一輛車跟林默駕駛的車狠狠撞在了一起。
“今天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林默心想。
好長時間不練練手了,上次在凱撒宮動手,李山一人解決掉了大部分。
停車,熄火,拉手刹一氣嗬成,既然躲不掉,那就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成色,林默把隨身攜帶的手槍放在了車裡,空著手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