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還是怨你!拖著拖著的,我看小齊應該是為這事生氣呢,故意和我們那麼說。”
“唉,沒有的事媽,我們現在沒太多精力,到時候肯定讓你抱上孫子。”
“不知道你們咋想的,我像你們這個歲數的時候,你都上小學了。”
餃子煮好之後,我爸找出來一瓶酒“來,嘉陽,你要出國了,今天晚上和爸爸喝一杯吧。”我接過來酒杯,並且給我爸倒了一杯酒。
我爸舉起杯子“多倫多是一個大城市,你去了也是開開眼界,無論什麼時候,人都是要不斷學習進步的。看望嶽父嶽母希望你能帶來好消息,早日回來。”
“好嘞,爸,你放心吧。”我碰了碰杯子。
這頓飯吃起來有些壓抑,我知道我爸媽還是有點舍不得,雖然平時也是聚少離多,可是這是去往大洋彼岸的北美,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餃子的味道,因為熟悉,已經吃不出來很多的驚喜。可是,那種包含著親情的滋味,長久的回味在齒間。燈光之下,老人並沒有吃多少,一直看著我們倆個,齊薇低頭不語。她和我內心的感受一樣,有些不舍與難過。
吃過飯之後,我爸媽下樓送我們。“到那頭來個電話,記得按時吃飯。”我媽依然嘮叨著。
“我們知道了,回去吧。”拉開車門之後,我發動車子,齊薇一直沒有說話。我爸媽轉身要回去了,齊薇突然拉開車門,小跑過去,抱住了我媽。
“孩子,沒事,你們還會回來的。”
齊薇哽咽地說道“我不知道怎麼了,好多年沒見我的親生父母了,我有些陌生,媽媽,我擔心她們,有點害怕。”
我媽輕輕地拍著齊薇的後背“沒事的,孩子,她們始終是你的父母,以前愛著你,可能是方式不對,我希望你回去之後好好地和她們交流交流,哪有父母和孩子有深仇大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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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媽媽。我們要走了,你和爸爸保重,一個月之後我回來看你們。”
“嗯,去吧孩子。”
齊薇重新回到了車上,對我說了一句“走吧。”我開車劃駛離我爸媽的視線,這一路上我們都沒有開口,齊薇抹了抹眼淚。
“我怎麼感覺,你和我爸媽更親啊,到底誰才是親生的啊?”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絕情。”
“彆說我啊,你不也一樣,我們兩個是一路貨色。”
齊薇捶了我一下“不許說我。”
“你說,你爸媽過了這麼多年,還會反對我和你嗎?”
齊薇已經不哭了,她拿著紙巾擦了擦臉。“如果反對,我媽就不會寫那封邀請函了。他們兩個把你當成了女婿了。你知道我媽怎麼和我說的嗎?她說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了,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落你手了。”
“哈哈,我也覺得。”
經過北京國貿的時候,車上播放起了韓冬的《再見北京》。鋼琴緩緩的旋律撥亂了我們之間的情緒,看著遠處燈光璀璨的高樓大廈,模糊視線中的長安不夜街。隔著三條街的咖啡館與廣場,他們之間就像是霓虹燈到月亮的距離。燈影交錯中,我們相互告慰,相互擁抱……
離開並不是故事的缺席,而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到來,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我還是希望人們把我埋葬在這裡。好吧,再見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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