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睡得還好,在久違的輕鬆之下,我一覺睡到了八點半。和張婉兒約定好在九點,我急忙洗漱好,下樓買了兩份早餐。在張婉兒的家門前站定一會兒,又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張婉兒不在家,又在哪裡?
準備給她打一個電話,電梯提示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回過頭一看,張婉兒的手裡也提著早餐。我們兩個人對視,愣了一下。
她笑了笑“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這麼大的胃口,誰能吃得下兩份早餐呢?”
我為她打開了門“趕巧了,我剛才敲你們家門沒反應,誰知道你是下樓買早餐去了。”
“自從上次陳凡過來改電路裝修,我就不住在這了,我從我媽家來的。”她一邊打開塑料袋,一邊對我說“豆漿我已經放過糖了,吃完飯我們就出發去取車吧。”
“好,我感覺你現在沒那麼忙啊,你這狀態好多了。”
“哪裡不忙啊?隻不過今天我抽出來一點時間,取完車就要回公司了。現在公司可不是我說走就能走的,有很多事情還沒落實具體的方案,包括和光影戀的合作。”張婉兒早已在我麵前不會顧及到那些形象,她咬著剛出爐的包子,又就著豆漿。白色的豆渣殘留在她的嘴唇上,我卻不覺得沒什麼不雅觀,這就是最真實的樣子。
“看我乾嘛?你也吃啊?”
我回過神來,吃起了自己的早餐。活到現在,我的小成就應該可以區分掉屌絲的身份。可是,屌絲的心理,一旦開始存在,便是無法抹除的。北京出來的人又能如何,大家不過是天底下一樣普通的老百姓,所以,自然沒什麼優越之處。
剛出社會的我,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窮,則屌絲。這也注定我要帶著一些想法和氣質進入墳墓。時隔多年,張婉兒這樣的女人與我同在一張桌子吃飯,我恍惚了,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那屌絲的想法。我洋洋得意起來,自認為看見了她不一樣的一麵。
坐上張婉兒的白色奔馳之後,我這樣的念頭又被放大。我開始幻想自己是一名成功人士,香車美女,錦衣玉食。在大街上,我幻想著人們因為這輛車,還有車上的女人而對我產生彆樣的想法。男人對我嫉妒,女人對我傾慕。
當然我說的實在是太惡心與自大,你會覺得我完完全全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癟三。但很抱歉,這就是人的通性。那些你看似高貴優雅的人,他們的內心,留存遠超乎你想象得肮臟。
虛榮心作祟的時刻,我很難抑製自己的躁動。便將車子駛向人潮擁擠的步行街。在中間的馬路上,我等著行人通過。張婉兒詢問著我“你怎麼從人這麼多的步行街穿過啊?”
“哦,這裡走不繞遠。”
張婉兒沒有理我,而是從儲物箱中拿出口香糖遞給我。我有些心虛,總覺得這個女人應該看透了我,畢竟我們都那麼熟了,我在某些時刻,也相信這心靈感應這個說法。
車窗外麵的行人向我們看去,他們更多的是看向張婉兒,然後再看向我。此刻他們的心一定在想著“這男的是富二代嗎?沒那個氣質,咋看不像?這女的倒是像富婆,可是找小白臉,怎麼能找這個質量的?”
我帶著最大的庸俗揣測著投射在我們身上的目光,綠燈亮起,我一腳油門開了出去,駛離了人群。
“你慢點,這裡多危險啊,你這是危險駕駛。”
“好好好,我慢下來。”
終於到了刀哥的修理廠,我將車停在一個隱蔽的樹蔭地下。我對張婉兒說“你就彆下去了,把車開到前麵的一個汽車驛站,等我。”
張婉兒扶著車門,皺起眉頭“為什麼?”
“能不能有點警惕性,這麼偏的地方,你開著這麼好的車,又長得這麼漂亮。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坐到主駕駛,發動了車子。“哦,那我等你。”
看著她離開了我的視線,我才徒步走進刀哥的修理廠。裡麵已經是很多小工在忙碌著,不過今天刀哥站在院子中指揮著一個小工將輪胎搬來搬去。
我和刀哥打了聲招呼,刀哥用手一指,我看見了那輛白色停在車間,雖然環境簡陋了一點,但是刀哥手藝確實是沒得說,他能將這輛車恢複到原樣,而且,我自己拿漆膜儀測了測,誤差不大。他修複的成品,連最老道的二手車販子也得費很多功夫才能看出來點端倪。
刀哥走了過來“咋樣啊?”
“整挺好,您這手藝真是這個!”我又給他塞了一包煙。“刀哥確實費不少心,這樣,您也彆坑我,說個底價。”
刀哥擺擺手,東北大哥,有一種莫名其妙地俠義感覺。“彆介彆介,不能讓你白乾啊?”
他看著車,拆開煙盒,抽出一支,也給我點了一支“你看著給吧。”外麵駛來了一輛車,也是處理劃痕和漆麵。刀哥看了一眼“趕緊開走,彆占地方,沙楞得。”
我坐進車中,將車開到空地,趁著刀哥和那輛車主商量的時候,我進了小屋,找到二維碼給他轉了一個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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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的時候,刀哥晃了晃手機,示意已經收到了。我開車駛離了修理廠,上了國道。在前麵的一個服務區見到了張婉兒的白色奔馳。
她見我來了之後,下車,目不轉睛地盯著這輛修複過後的白色。“我是看不出來什麼毛病,也不懂車,但是感覺和之前一樣。”
“這樣就行了,走吧,回家吧。”
張婉兒指著我“這事還沒完,你可得給我洗乾淨了,你看那個座椅上的血。對了,你背後的傷怎麼樣了?”
“都結痂了,沒事了。我回去就給你好好洗,挺不好意思的。你彆告訴阿姨唄?要是被她知道了,她更得討厭我了。”
她帶著笑意對我說“那取決於你洗車時候的努力程度,走,跟我回去。”
一路上我跟著張婉兒,她在一個停車場先將自己的車停好,隨即坐上了我開的。“我媽家那邊不好停車,我們一起回去吧。”
又回到這間車庫,我準備大乾一場,將這輛洗成新車。拿起水槍之前,張婉兒對我說“我上次看你後背的傷還沒好,這次怎麼樣了,我看看。”
撩起衣服,我給她看了一下“好了,真沒事。上次還有點疼,今天徹底好了。”
“唉,你還能站在我麵前也算是幸運了,以後彆鋌而走險,觸碰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你看,這還招惹上了殺身之禍。”
我對於她的這種教育,毫不在意,就當是女人都會有的碎碎念。拿起水槍“我不後悔,能早點揭露陳凡的陰謀,也值了。”
“那你這麼做是為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也就彆問為什麼了,我也回答不上來。”
“sorry。”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過我的目光。“那,你為齊薇做過什麼?”
我的情緒低落了下去,並不知道如何精確的回答。隻是說了一句“差點殺了人。”
可能是嚇到張婉兒了,她麵色有些不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趕緊安慰道“不是不是,我誇張了。”
張婉兒沒有聽進去,她反而顫抖著聲音問我“她,她,她做了什麼,能讓你這樣?殺人?”
按動兩下水槍的開關,我看著車“不清楚,可能是,像接受錯誤一樣接受了我。”我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開始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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