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鎮已經不安全，方凡本欲要走，但衛清鑒卻是嚎啕大哭，如今的驛長早已經換人，不再跟他有親戚關係，最後隻給了他三錢銀子。
這三錢銀子隻夠買十個饅頭的，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
衛清鑒佝僂的身子走在路上，他臉色淒苦，望著昏暗的天，隻感歎年輕時候的放縱，此時的後悔。
“那時如若不去萬香樓，節省下來的銀子足夠我吃幾輩子的。”
“或許我該早早成家立業，有個孩子這時也不會如此落魄。”
忽然衛清鑒老淚縱橫，他如今孤老無依，家財蕩光，那裡是他的歸處。
恰在這時一匹快馬從他身旁飛馳過去，他抬頭望去，望見位白衣飄飄的少年郎，那馬也是匹白馬。
少年恣意豪放，好似冉冉升起的朝陽，令衛清鑒心生羨慕，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
這時前方的少年忽然拉住了馬頭，停下轉身，清風拂動白衣間，少年看了衛清鑒一眼。
此刻四目相對，衛清鑒渾身一顫，渾然間忘記了自己是誰。
四周路人紛紛叫好。
“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風華正茂，神俊非凡！”
聲音回蕩間，少年郎拔馬離開，揚起馬鞭，白馬飛騰，前方忽然露出一輪燦爛的大日。
噠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衛清鑒一對老眼在顫抖著，他剛才看到了方啟凡，不過是年輕時候的方啟凡。
曾經的記憶湧入腦海，衛清鑒不敢相信那少年郎就是方啟凡，但真的很像很像，絕不會有錯。
“難道是我死了不成，魂魄看見了過去的人。”
衛清鑒睜大了眼睛，忽然笑了起來。
“我死了，我已經死了！”
然後衝著路人大喊，“我死了！我已經死了，我看見了過去，我看到了年輕的時候。”
“馬德，滾開啊，再拉老子的袖子，一刀劈了你。”
有人大罵，伸手就是一巴掌將衛清鑒扇飛。
衛清鑒摔倒在地，手裡的三錢銀子散落，四周有乞丐一擁而上，給搶光了。
“我還活著，我沒死，那人就是方啟凡。”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個年輕人，為什麼啊！”
衛清鑒大哭，周圍人紛紛避讓，這個瘋子誰也不願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