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受苦了。”賀鈞望著傅曉曉，眼底滿是複雜。
這樣的環境長大，她卻擁有這麼一顆堅毅的心，沒有被黑暗吞噬。
真的非常難得。
“都過去了。”傅曉曉搖了搖頭。“現在我擁有兩個最聽話乖巧懂事的兒子，還有一個能伴我一生的伴侶，我覺得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聽到傅曉曉這麼說，賀鈞更覺得心疼了。
因為傅家人的苛刻，讓她更懂得珍惜。
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孩子。
賀鈞心裡有種強烈的渴望，他希望傅曉曉真的是他的外孫女。
“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外孫女。”賀鈞看向傅曉曉，笑道。“我的小女兒，叫賀琳。當年戰亂，我們正在緊急撤退，她就是在那時候，被人擠開，我們再也沒能找到她，當時她丟的時候，隻有五歲。”
“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要找到她，可是都沒有她的消息。我妻子總在夜半時分偷偷的哭泣，她難受，我也難受。”賀鈞緩緩道。
“當年她失去了女兒，好不容易恢複一些，沒想到我大兒子，戰死沙場。”賀鈞深深的歎了口氣。“接連的打擊，讓她沒能挺過來，最後撒手人寰，留下我獨自一人。”
賀鈞輕輕撫著照片，他不氣她拋下她，是他沒有用，才讓她接連失去至親。
原本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親人，沒想到，還出現了一線生機。
“這麼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孤獨，所以，如果你真的是小琳兒的女兒……”賀鈞的眼中有太多的情緒，渴望又害怕，他很怕這個希望破滅，讓他燃起了希望又破裂。
“我也一樣。”傅曉曉看麼賀鈞，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賀鈞離開後，陸風抱住失神的傅曉曉，無聲的安慰著她。
“我沒事。”傅曉曉拍了拍陸風，她隻是……有了一絲期盼。
賀鈞看起來就像是失獨的老人，看著硬朗，內心卻是空虛寂寞的，尤其的老人，總是念著舊情過日子。
看那個懷表上被摸得光亮，就知道他平時一定經常拿出來看。
陸風親了親她的臉。“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們。”
“嗯。”傅曉曉點頭，抱住陸風，主動吻上他的唇。
賀鈞回到自己的彆院，獨門獨戶，四房還帶著大院子，花園精心設計過，清新彆雅。
就是這樣的好房子，卻隻住了他一個人，顯得空蕩蕩。
賀鈞回到家，勤務兵立即給他送上熱茶。
“小馬。”賀鈞喝了口茶，輕聲喚道。
“首長。”小馬上前，看向賀鈞，等待著他的指示。
“去查一查傅曉曉同誌的資料，從小到大的一切，要詳細。”賀鈞幽深的雙眸閃過銳光。
“是！”小馬聽到指令，退下去查傅曉曉的一切。
賀鈞坐在書房裡，拿出王秀娥的照片，久久無法回神。
“秀娥，你說她會不會是我們的外孫女？是不是你在天上保佑著我，不讓我跟著你走，是想讓我完成你未了的心願是不是？”
看著照片中的女人，賀鈞慢慢紅了眼眶。
當時她要離開的時候，他抓著她的手，想要跟著她一起走。
這世上已經沒有讓他可以留戀的事物，他想要跟她一起離開。
可是她不願，抓著他不允許他跟著她一起離開。
用最後的力氣，對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