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來,任由安陵容跪在地上,似是而非的說了句:“什麼時候發現的?”
“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去送紫人參,在雲岑亭內,隻待了片刻感覺透不過氣來,渾身密密麻麻如瘙癢,甄小大人讓流朱去了屋子外,又將屋門關上了,奴婢害怕,將流朱推入了屋子中。”
“雲岑亭空無一人,奴婢出了門強忍住心下燥熱,咬破了舌尖,在門口等待片刻,才見莞貴人身旁的浣碧前來,這時候奴婢反應過來是中招了,才將浣碧推了進去。”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害怕太後發現她的異樣,說這話也是在試探太後到底知道多少?
能在後宮中爬上太後的位置,安穩生下子女的太後又豈是沒有心機的?
“咬破了舌尖?”太後驚訝,隨即更多的卻是了然。
這事情她能猜到,隻是沒想到莞貴人下手那麼快,思及前朝後宮局勢,皇上還要靠甄家起來扳倒年羹堯,這件事恐怕也隻能爛在了後宮那堆肮臟的泥土中了。
她隨即又想到雲岑亭空無一人,皇上身邊出了內應?
或許和莞貴人有交情?
“竹息,去打聽打聽今日雲岑亭中禦前侍衛的去處。”
“是。”
竹息退出去後,太後的聲音輕柔了不少:“陵容,你抬起頭來。”
安陵容聽話乖巧的抬起頭,她強忍住心中的暢快,隻眼中都是驚慌失措:“太後,奴婢不是故意的。”
“隻是,奴婢。。。”
“好了。”
“伸出舌頭哀家看看。”
這話落到了安陵容的耳朵中,更多的覺得是試探?
太後還是不信?要查驗這件事是否如自己所說?
她毫不猶豫的,將檀口內的小舌頭伸出,太後隻看了一眼,看到了上頭輕微的牙印,隨即點頭了然,這丫頭沒說假話。
見著麵前的安陵容,那眼中的惶恐不是做假,太後眼中心疼之色更甚:“這件事,隻能爛在腹中了。”
“也好,哀家身旁的人豈容她人覬覦?”
“隻是你今日下手,尾巴還是要藏好的。”
“跪在這處靜一靜心罷,今日若是攀扯出來,你也討不到好處去。”
“哀家疼你,但若是人證物證俱在,哀家也不好偏頗於你,哀家去了雲岑亭的路上才覺得這事不對,你記住這宮中聰明人才能長久。”
“隻動手的時候要想好退路,自保是無妨,可壽康宮卻不能牽扯太多事。”
“是。”安陵容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奴婢知曉。”
她跪在佛龕前,靜靜的閉目,身體癱軟,她兀自定了定心神,剛才太後的眼神,若是前世的自己說不得早就驚慌失措了,將所有的話全部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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