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跟在太後身旁多年,揣摩太後心思比自己不知強上了多少倍,她隨後疑惑的問道:“為何?”
“還請竹息姑姑示下。”
“你今日這般下手是利落了,可是這樣一來你將莞貴人得罪得死死的。”
“看事情不應該這般看,你既然敢下手,就要想好退路。”
“更要往更深的地方想去,你要想雲岑亭為何無人?”
“守衛都去哪兒了?”
“若你不是太後娘娘身邊人,今日你必得配了那甄珩去。”
“你知道皇上最討厭什麼麼?”竹息垂著眼皮,一句又一句的話,讓安陵容陷入沉思。
她在這一刻端詳了竹息,隻平日看著是壽康宮的一個姑姑,臉上的溝壑代表著歲月的風霜,卻沒想到她們想事情,從看了一眼,到經過,到後路,已經全部都胸有成足了。
前世的她是認為她也是聰慧的,隻是家世不行,沒想到世家大族的底氣還是比不上,歲月沉澱的智慧更是比不上。
“不知道。”她老實的答道。
竹息一聲輕笑,又伸出手為她將外衣往上披了披:“最討厭後妃勾結皇上近侍。”
“今日雲岑亭你若是將這事說出,這一局你便贏了。”
竹息的話輕飄飄的,隨著外衣而來的溫暖,而安陵容這才想起,若是在雲岑亭影射了雲岑亭為何無人,那麼皇上會在利用完甄家,然後將甄家甩開。
這不隻是尖刺,更是要人命的東西。
“竹息姑姑。”她將頭自然的靠在竹息的肩膀上,現在她才知曉了太後的用意,這是太後在教導於她。她想起太後說她的親事太後已經有了定論,這事她想試探,她斟酌了一番:“竹息姑姑,多謝。”
她沒說謝謝太後,她可以聰慧,但不能太聰慧,慧極必傷。
這是一個度,要小心謹慎的拿捏,如同這個度要拿捏的時候更要隱藏是她要弄權的決心。
竹息拍了拍她的手,麵上帶著和藹:“好了,你好好養傷,你又看錯了,這話是太後娘娘讓我來提點的。”
“太後娘娘是想讓你好的,壽康宮中女官沒些心眼是混不下去的。”
安陵容笑著順從點頭,又想如試探浣碧那般試探竹息:“竹息姑姑,太後娘娘說我的親事她有了定論,是哪家的?”
竹息的笑容自然,並未作答,隻站起身子,笑著看向安陵容:“太後娘娘的心思我一個奴婢怎麼說得準呢?”
“好了,你好好歇息著。”
“許多事,不是你能想的。”
“恩,我知道了。”安陵容乖巧的說道。
直到竹息走後,她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太年輕,也就是浣碧那般沒有城府的好試探,端看竹息連愣神都沒愣神,隻是太後來提點,說明是太後這是教導自己,對自己無惡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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