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有個讀書人,一生讀書都未曾中舉,垂垂老矣之際卻中了仕,當天便瘋魔了。”
“恕老朽直言,這情況隻能好好將養著。”
大夫抿了抿唇,下顎的花白胡子隨著他捋長須的動作而抖動:“好好養著注意些”
後麵的話安陵容沒聽清,隻是麵無表情的轉頭去交了診金。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聽到林秀的瘋魔是有些悲哀的。
為什麼到了最後,她娘都沒有舉起她的簪子,反而被逼得瘋魔了?
一瞬間,她的心頭又如釋重負,好好養著罷。
她可以為林秀花銀子好好照顧她,但安家的人必須在她的掌控中。
安家是一個隨時都能崩盤的散沙,若是沒有鐵手腕,日後說不得捅出什麼簍子來。
所有的事,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大婚之日快近了,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她扶著林秀出了醫館,一路去了同華巷子。
隻是現在的林秀神色看起來卻比往常好多了,她不斷的絮叨安陵容幼年時候的事情,其中還摻雜了她對著安比槐的情義。
“我當初可是鬆陽最好的繡娘。”
“那日微風不燥,歲月晴好。”
“比槐在樹蔭下苦讀的樣子,我一眼就記在了心中。”
“從那日起,比槐就時時來找我,誇我的繡樣繡得好。”
“我同比槐成親了,我心底發誓,這就是我的夫君,我要為我的夫君奉獻我的一生。”
林秀不斷的絮叨她和安比槐的過往,安陵容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如同多年前她陪著林秀熬燈刺繡的日子。
或許,林秀活在回憶裡,這一刻會開心的罷。
一路走回了同華巷子,玉墨早早的翹首以待,等在了門口。
她見著安陵容,上前將林秀扶住,隻是覷見了林秀,臉上都是疑惑。
“玉墨。”
“你去牙行中,將牙行的牙人喊來。”
“吩咐帶些丫鬟來。”
“是。”
玉墨走後,安陵容扶著林秀進入了正室,正室內隻有蕭姨娘在。
蕭姨娘見了安陵容,從繡花凳上站起來,她上前接過了林秀,見林秀的模樣,轉頭問道:“縣主,怎麼了?”
安陵容不答反問:“蕭姨娘,將安家的人都叫來,我有話要說。”
她挑了眉,話語中的森然之意令蕭姨娘下意識的膽寒。
見到蕭姨娘的目光,似乎是太過嚴厲將蕭姨娘嚇到了,意識到這點的安陵容緩和了語氣:“蕭姨娘,你在鬆陽的時候沒少照顧於我。”
“你放心,子軒的事情不用你說,我自會操持。”
“可這裡是京都,安家的人該整合整合了。”
“你去,將安家的人都叫來,今日有些話,是要好好說清楚的。”
蕭姨娘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正室,安陵容將手中的紅色瑪瑙珠子放在手中,一時之間,正室就隻有撥弄珠串的聲音。
安家眾人被喊到正室中,個個興高采烈,還以為要搬家了。
張姨娘身後跟著她所說的兩個女兒,捏著繡帕跨過了正室門檻:“我就說嘛,還是夫人有福氣。”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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