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涼殿正室內,黃花石桌案上放著文房四寶。
而隔著雕花窗,下麵置放著一紫檀木花雕桌,再往旁去便是一紅木祥雲紋路梳妝台。
梳妝台上放著金絲楠木妝匣,胭脂,黛筆都被好好的收攏在了一處。
而拔步床前,還有一張,四扇花中君子紋屏,隻是此時,那張屏風還未展開。
允袐焦急的端坐在黃花石桌案之後,坐在了榆木蟠桃紋椅子上,迫不及待的朝著手中狼毫筆哈了一口氣。
玉墨上前將白色的宣紙展開,她看著王爺的周身都泛著金色。
正想著待會要如何好好誇一誇王爺去。
允袐手中狼毫筆沾染了墨色,隻寥寥幾筆,他便勾勒出一個蛐蛐的模樣,他端詳著他的大作,想到了那日安陵容在他身上作畫,又沒來由的,回味一笑。
當這蛐蛐剛剛被勾勒而成,玉墨上前捧著這白色宣紙,心下驚訝這,這是蛐蛐?
這不是螞蟻?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張是一隻大螞蟻。
不管了,她違心的誇讚道:“王爺的畫作乃是一流,沒想到,這隻蛐蛐栩栩如生,奴婢從未見過這般線條流暢的大作。”
安陵容眉心一垂,玉墨的神色真是諂媚。
比阿展還諂媚,但是偏偏她就得意見玉墨這般模樣。
畢竟這都是為玉墨攢的嫁妝。
允袐自當是要出力的。
允袐深覺玉墨所說的話中聽,他小臉兒認真,不斷的點頭,又不知死活的問了句:“玉墨,你看本王的畫作較之福晉相比如何?”
玉墨捏著白色宣紙的手一抖,她一時語塞,在覷見安陵容的臉色之後,又會意起來。
隻是她的眼睛卻絲毫不敢看那張白紙上的“蛐蛐”,她不斷的誇讚道:“福晉的畫作,隻能見其形和勢。”
“而王爺的畫作精簡有力,還有一股大意。”
“王爺作畫,不過幾筆,這隻蛐蛐似乎下一瞬都要從宣紙上跑出,奴婢隻是窺見一眼。”
“便深深記下了這隻蛐蛐的模樣,奴婢明日定不負王爺所托,給王爺找尋一隻蛐蛐。”
允袐越聽越深覺便是如此,他那張臉像刺蝟一般張揚:“玉墨,你說得好。”
“不愧是福晉身旁之人,有眼光。”
玉墨心下憋笑難受,她的眸子卻更加亮晶晶。
眼見著允袐轉頭在含涼殿正室床榻底下拖了個大盒子出來,打開一看。
玉墨的雙眼看得發直,裡麵清一色的,許許多多的,黃晶晶的金瓜子。
允袐從中抓了一把,將他的荷包塞滿,又抓了一把,遞到了玉墨的手中:“拿去。”
“你要是尋來蛐蛐,就是有功之臣。”
“本王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的。”
“謝王爺賞賜,謝王爺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