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到達吏舍時人群已散去多半,阿雞很輕鬆就找見了寧兒。
她清麗出塵的容貌,無論置身何處,都是那麼的惹人注目。
即便是想低調,也難以做到。
阿雞過去跟寧兒打了招呼,這時才發現她並非是一個人前來吊唁的,旁邊還立有一名男子陪同。
阿雞看似很隨意地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便瞧出此人絕非善類。
其一臉陰沉之色,笑起來皮笑肉不笑,眼中寒芒閃爍,直叫阿雞打心底裡感到厭惡。
“敢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
阿雞強壓心中厭煩,拱手施禮問道。
“不敢當,在下張誌,是寧兒小姐的貼身侍從。”
“哥哥不必隱瞞,阿雞不是外人。”
寧兒對那人說完,複又扭頭向阿雞介紹道,
“這是家兄,是我二叔的獨子,現今與我一同在袁府為仆。”
“啊!妹妹,他是何身份?你怎的對他如此信任?”
張誌遽然變色,當即便眼神警惕地審視起阿雞來。
“你妹的,老子是你未來妹夫!”
阿雞心裡暗罵,麵上卻笑著說道,
“啊,原來是張師兄呀,久聞大名,幸會幸會。
在下乃大賢良師座下記名親傳弟子─阿雞。
日後大家同為同門師兄弟,還望張師兄多多賜教了。”
“什麼!你竟是伯父大人的親傳弟子?
妹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從未聽你提起過?”
張誌聽得一頭霧水,心中愈發感到疑惑。
“哼,你沒聽他說嗎,是個記名的弟子。”
寧兒白了阿雞一眼,似是責怪他又信口胡謅,沒個正形。
“呔,你竟敢戲耍我!是不是想找打!”
張誌怒不可遏,什麼記名弟子,原來就是個滿嘴胡話的混小子。
“師兄莫要動怒,今日你也看到我與周縣令之子關係匪淺了。
連他都對我客客氣氣,畢恭畢敬,你覺得我會是個無故拿人取樂的淺薄之徒嗎?”
“呃,……”
張誌一時語塞,貌似這小子說的有些道理。
彼此素不相識,他確實沒有理由戲弄於我。
“好了哥哥,人家特意買來這麼昂貴的糕點交好你,你反倒還要凶人家,是不是有失男兒風度呢?”
寧兒見此情景,連忙出來打圓場。
她現在已經有點著迷,越來越欣賞阿雞隨機應變,遇難成祥所展現出來的急智風采了。
“哈哈,寧兒小姐當真善解人意。
小弟知曉師兄勞碌半日,想必腹中饑餓,故而稍備食材,略表敬意,還望師兄莫要推辭。”
阿雞言不由衷,原本是用來討美人歡心的,沒成想反倒便宜了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家夥。
“哦,這個嘛,嘿嘿,那師兄就不客氣了吭。”
張誌確實已經饑渴難耐。
若非寧兒執意不走,硬是在這跪了一上午,自己早就回去躺著養傷去了。
“哥哥,那邊暖和而且人少,還有個柴堆可供休憩,你何不去那裡坐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