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兄長都這麼說了,那小弟便勉為其難,且試論之。”
黃梁也不矯情,蹙眉沉思片刻之後,謹慎地開口說道,
“依兄長適才所言死者的中毒症候,這世間至少有四種毒藥可致。
然若欲使中毒者死後麵上無痛苦之色,則小弟隻想到了一種毒藥。”
“哦?是何毒藥?”
“此毒小弟也僅是略知一二,隻在典籍中見過其有所記載,實未親見。
據傳此毒物現今已然絕跡,唯皇室才有收藏。
此毒名曰鴆毒,不知兄長可曾聽聞?”
“鴆毒?莫非是皇帝賜死時用的那個鴆酒嗎?”
“不錯,正是此毒。
不過鴆毒的用法甚多,遠非僅製成鴆酒而已。
用它下毒,無形無色無味,受害者很難察覺,待發覺時業已無藥可救,回天乏術了。
鴆毒之毒,不在其毒性之猛之烈,而在其最為陰險難測,防不勝防。
除了用活物試毒外,彆無它法。
由於鴆毒這種獨一無二的特性,已經嚴重威脅到了皇族的生命安全,因此被嚴禁在民間使用,卻轉而成為了皇家的禦用毒藥。
此後,但凡是做什麼見不得光或者擔心背負罵名的醜事,皇家都會首先考慮用鴆毒去解決。”
“那依兄弟之意,死者所中之毒定是鴆毒無疑了?”
“嗬嗬,世間之大,包羅萬象,無奇不有。
醫藥之學也是源遠流長,博大精深。
小弟才疏學淺,實不敢斷言。
然據我所知所學,所能想到的毒藥,唯有鴆毒而已。
隻是小弟心中甚感疑惑,此等劇毒,何以會出現在民間呢?”
阿雞聞罷,沉默不語。
心想你有疑惑那是正常的,隻要我不疑惑就行了。
這東西若是換做他人,自然是絕難搞到的。
但袁術豈是尋常人等,以他的本事及袁家的人脈為後援,要想從皇宮中偷點鴆毒出來,直可謂易如反掌。
黃梁見阿雞不吭聲,還以為是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於是趕忙試探著問道:
“嗨,小弟方才不過是胡亂猜測,未知兄長意下如何?”
“哎~,兄弟過謙了。
你適才所言甚得我意,使我茅塞頓開。
僅憑我隻言片語你便能推斷出這般合理的答案,當真無愧是此道翹楚,為兄欽佩,欽佩。”
“呀,不敢當不敢當。小弟姑且說之,兄長姑且聽之即可。”
阿雞這忽如其來的一番誇獎,登時讓黃梁感到受寵若驚。
隻因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不知道怎麼就說到阿雞的心坎上去了?
“唔,我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多謝賢弟為我解惑,如此為兄就不再叨擾了,今日就此彆過。”
“啊?哦,兄長慢走。
日後若還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儘可來找我便是,小弟隨時候命。”
“哈哈,好,咱們後會有期,告辭了賢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