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第二天媒體大肆宣傳的影響,音樂會引起了更多人的關注,達官貴人們紛紛通過渠道找到音樂廳的經理拿貴賓座席票。
普通的觀眾則是聚集在音樂廳之外,向管理方施壓要求音樂廳加場演出,以滿足更多人的觀看需求。
這種現象從西柏林蔓延到了整個西德甚至是整個西方世界,由此可見卡拉揚與柏林愛樂樂團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有多麼的巨大。
無數的音樂廳向上原俊司所在的哥倫比亞藝術家經紀公司發出了商業演出的邀請。
就連遠在萬裡之外的霓虹人都通過電視機了解到了這一盛況,一時間霓虹在古典音樂領域製霸亞洲、衝向世界的聲音喧囂塵上,這欲與天下群雄爭鋒的自尊心,倒是很符合這個時代的情況。
畢竟經濟上的保二爭一,讓霓虹現在極度的膨脹,直到數年後被“慈父”再次打斷脊梁骨。
身處這場盛宴的中心,上原俊司深切的體會到資本與輿論的恐怖之處,既然可以送你登上“神壇”,那自然也有讓你跌落“神壇”的手段。
白天,無數媒體記者蹲守在上原俊司入住的凱賓斯基酒店外,隻為了能拍攝到一張他的照片。
而到了晚上,上原俊司幾乎每個演出前都能在休息室見到各種達官貴人,什麼柏林市議會議長,什麼史密斯議員,什麼某某國家的大使,什麼知名企業的老板,簡直是不勝其擾。
就連霓虹駐西德的大使都專程從波恩坐飛機過來蹭了一波熱度,因為這些會麵都是在閃光燈下進行的。
不過眼下也實在顧不上這個名利場背後的蠅營狗苟了,柏林愛樂音樂廳在“壓力下”愉快的又增加了兩場演出,倒不是不想增加更多,而是被卡拉揚以身體吃不消為由拒絕了更多的加演要求。
卡拉揚作為一個長者和過來人,語重心長的對上原俊司說。
“威廉,你看這些達官貴人,真的隻是喜歡古典音樂嗎?這裡恐怕是存在一個問號的,保持初心和平常心,對你來說非常的重要,唯有音樂才是你的立身根本。”
卡拉揚的忠告讓上原俊司點了點頭,這種過度暴露在閃光燈下的生活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順利的完成了五天五場的音樂會演出,“改頭換麵”的上原俊司在和卡拉揚告彆後,連之前說過想去看的“西柏林電影節”都沒去,帶著買來的禮物匆匆的逃離了西柏林,乘上飛機返回東京。
留下了托馬斯和戴蒙兩人,托馬斯是留下來結算上原俊司這次演出的費用,除了每天的基本酬勞外,還有音樂會門票的結算。
而戴蒙則是留下來和dg唱片本部還有卡拉揚的團隊一起對接這次音樂會的唱片cd和錄像帶的製作工作。
dg唱片非常重視這次唱片和影像的錄製,意圖用這次的唱片去衝擊明年的留聲機獎和格萊美古典音樂獎。
因為行程的匆忙,上原俊司硬是連著倒了幾趟飛機,先從西柏林飛到波恩,從波恩飛巴黎,再從巴黎飛到新加坡,最後從新加坡飛抵東京的成田機場。
等飛機停穩在停機坪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沒有蜂擁的媒體記者,也沒有那亮瞎眼的閃光燈,大家隻是行色匆匆的離開。
戴著口罩和眼鏡的上原俊司在空乘們的歡送下,走下了飛機,頭等艙乘客是可以優先下飛機的。
去市區的地鐵已經停運了,機場航站樓外麵的出租車也剩的沒有幾輛,上原俊司攔下其中一輛,直接回白金台。
“客人桑,請係上安全帶,我們現在出發了。”
戴著白手套的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人,和普通的上班族沒有任何的區彆,西裝革履,打著領帶,臉上乾淨沒有胡茬。
他見後排的上原俊司係好安全帶後,才發動汽車起步離開機場。
泡沫破裂前的東京,基建一流,寬闊的三車道沿海高速公路兩側,徹夜常亮的路燈,照耀著車輛行進的方向。
這個時代的人們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期盼和鬥誌,遠不是30年後那個人口極度老齡化,年輕人躺平的時代。
出租車司機很健談,除了和上原俊司抱怨汽油又漲價了以外,對現在的生活非常的滿意。
“客人桑,是剛從國外回來嗎?”
“嗨~到歐洲出差,剛回到國內。”
上原俊司上車就摘掉了口罩,不過因為後排的昏暗和戴著眼鏡的情況下,司機並沒有看出他是誰。
“那客人桑在歐洲一定聽說過上原俊司桑吧,聽說他在柏林的演出非常的轟動,讓那些洋人非常的佩服,可真的是厲害啊。”
“欸~國內也知道了嗎?”上原俊司奇怪的問道。
“嗨~nhk電視台、《讀賣新聞》和《每日新聞》這幾天都有類似的新聞報道。”
“是嗎?我是到法國出差,沒有機會見到。”
上原俊司假模假式的表示自己沒有見到。
“哈~那可是真的太可惜了,去年我的兒子很幸運的搶到了一張音樂會門票,回來跟我說,上原桑太厲害了,演奏非常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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