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被歲月侵蝕得略顯斑駁的城市裡，宋人頭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下水道維修工人。他身形瘦削，常年的勞作讓他的雙手布滿老繭，眼神中透著一種底層勞動者特有的堅韌與質樸。每天，他都要深入到城市那龐大而又陰暗潮濕的下水道係統中，進行著旁人避之不及的工作。
柳如煙，是這座城市裡一個傳說般的存在。她曾是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歌女，那婉轉的歌喉，曼妙的身姿，不知迷倒了多少人。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如流星般迅速隕落，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那是一個陰霾密布的日子，天空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籠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宋人頭像往常一樣，帶著工具下到了下水道。汙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昏暗的燈光在汙水的反射下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他沿著狹窄的通道前行，手中的電筒在牆壁上投下一道道詭異的光影。
就在他準備檢查一處管道時，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歌聲。那歌聲悠揚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哀怨，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似乎就在耳邊縈繞。宋人頭心中一驚，在這陰森的下水道裡，怎麼會有歌聲？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緩緩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恐懼。
隨著他的靠近，那歌聲越來越清晰。終於，在一個汙水彙聚的角落，他看到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個有著女人上半身和魚尾的“美人魚”。她的肌膚潰爛不堪，一塊塊腐肉耷拉著，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她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肩頭，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哀怨的眼睛。
“救我……”美人魚的聲音虛弱而又絕望。宋人頭下意識地想要靠近，他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情。然而，就在他靠近的瞬間，美人魚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銳的獠牙，一口咬住了宋人頭的手臂。宋人頭驚恐地掙紮著，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在美人魚的麵前是如此渺小。他被猛地拖入了汙水深處，隻留下一串血泡在水麵上翻滾。
當宋人頭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間。四周彌漫著濃稠的霧氣，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他的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傷口處不斷地往外滲著血。
“你終於醒了……”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聲音仿佛是從霧氣中滲透出來的。宋人頭驚恐地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任何人。
“你是誰？這是哪裡？”宋人頭顫抖著問道。
“我是柳如煙……”那聲音幽幽地說道。宋人頭心中一震，柳如煙？那個曾經紅極一時的歌女？可這和眼前的恐怖場景又有什麼關係？
“當年，我被人陷害，含冤而死。死後，我的靈魂被困在了這下水道裡，化為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柳如煙的聲音充滿了怨恨。原來，當年柳如煙在舞台上風光無限，引來了同行的嫉妒。她們設計陷害她，讓她身敗名裂，最後含恨而死。她的屍體被拋入了下水道，靈魂也被困在了這裡，日複一日地承受著痛苦。
“我要你幫我報仇……”柳如煙的聲音變得堅定而又決絕。宋人頭心中一陣猶豫，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下水道工人，又怎麼能去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作對呢？
“如果你不幫我，你也彆想離開這裡……”柳如煙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威脅道。宋人頭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
柳如煙開始向宋人頭講述當年陷害她的人的情況。那些人如今都在這座城市裡過著光鮮亮麗的生活，絲毫沒有受到當年惡行的影響。宋人頭默默地記住了每一個名字，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柳如煙報仇。
在柳如煙的指引下，宋人頭回到了地麵。他開始四處打聽那些人的消息，收集他們的罪證。然而，這個過程並不容易。那些人都有著強大的背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嚴密地保護著。宋人頭每走一步，都仿佛在黑暗中摸索，隨時都可能被發現。
終於，在經過一番艱難的調查後，宋人頭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他找到了當年陷害柳如煙的主謀——一個名叫王富貴的富商。王富貴如今是這座城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身邊保鏢如雲。但宋人頭沒有退縮，他趁著夜色，潛入了王富貴的豪宅。
豪宅裡燈火輝煌，王富貴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客廳裡飲酒作樂。宋人頭悄悄地穿過走廊，來到了客廳的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
“你們這些人，都得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宋人頭怒吼道。王富貴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當他們看清來人是一個下水道工人時，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就憑你？一個臭修下水道的，也想找我們麻煩？”王富貴嘲笑道。
宋人頭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他拿出了收集到的證據，扔在了地上。“這些證據足以讓你們身敗名裂！”
王富貴等人看到那些證據，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們想要搶奪證據，卻被宋人頭巧妙地躲開了。就在這時，柳如煙的靈魂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她的模樣依舊恐怖，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你們這些惡人，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柳如煙怒吼道。王富貴等人驚恐地看著柳如煙，紛紛跪地求饒。但柳如煙沒有絲毫心軟，她伸出手，一道道黑色的煙霧從她的手中湧出，將王富貴等人緊緊地纏繞住。
王富貴等人發出了淒慘的叫聲，他們的身體在煙霧中逐漸扭曲變形，最終化為了一灘血水。宋人頭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雖然為柳如煙報了仇，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謝謝你……”柳如煙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她看著宋人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現在，你可以安心地離開了……”宋人頭說道。
柳如煙點了點頭，她的身體開始漸漸消散。“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生活……”說完，她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宋人頭離開了王富貴的豪宅，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經過這場噩夢般的經曆，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他辭去了下水道維修工人的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然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柳如煙，想起那段恐怖而又離奇的經曆。
那座城市的下水道依舊靜靜地流淌著汙水，仿佛在訴說著這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而宋人頭，也將帶著這段記憶，在餘生中默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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