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上官胥試圖側起身,但奈何四肢乏力,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上官庭將他好不容易烤熟的紅薯丟進了火堆。
丟完,上官庭還嫌棄地拍了拍手:“臟。”
“你放屁,你手上連炭灰都沒沾到。”上官胥費力抬起頭,以免滿地的塵灰吃進嘴,“上官庭,這會兒沒彆人,你不必再裝出這副清高模樣,你不就是嫌棄我嘛。”
上官庭站到上官胥身邊,低頭凝視著他:“我還以為,四皇兄生來眼睛就瞎,不曾想,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怎麼沒有彆人。”言璟一手舉著木棍,一手輕推開上官庭的腳,“孤不是彆人嗎?”
說著,言璟突然嬌羞:“難不成,四皇子殿下已經把孤當成家人看待了?”
上官胥衝言璟吐了一口口水:“呸,你根本不是人!”
言璟癟著嘴:“你這人怎麼這樣,孤還好心給了你一根孤親手從灶房撿來的紅薯,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好心?”
上官胥暗有所指地說道:“你的好心,還是拿去哄哄麵前這個傻子吧。”
“當朝最有望成為皇儲的六皇子殿下,竟帶著敵國太子逃出府,當街溫情遊玩。”上官胥笑得燦爛,“上官庭,你覺得父皇知道了,他會如何?”
上官庭蹲下,靜靜地看著上官胥陷入自我抓狂:“我不知父皇會如何,但我知道,就算沒有我、不是我,那也不會是你。”
上官庭清楚上官胥想要什麼,同樣,順著上官胥最想要的東西,輕而易舉便能知曉他最在意、最敏感的是什麼。
“沒有上官庭,還會有下一個‘上官庭’,但不絕會是上官胥。”
上官胥被徹底激怒:“你胡說!”
他怒極反笑:“你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你以為你為何能說得如此輕鬆好聽,還不是因為你有一個好母妃,一個有家世、有背景的娘,你的日子太過順風順水,你便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能順從你的臆想。”
“我告訴你,不可能!”
上官胥用肩膀撐著地麵,艱難起身。
先是跌倒,再是下跪,最後站起。
他的身影搖搖晃晃,卻挺直得像棵吹不倒的大樹。
上官胥一腳踢進火堆,數塊星火飛向對麵的言璟,上官庭及時用衣袖為言璟擋下火光。
“好比現在、今後,你今日能為他擋下這一難,你能保證他日你能繼續為他擋下下一劫嗎?”
問完即自答,上官胥又道:“你不能。”
“你太自大了,上官庭。”
上官胥邊挪步靠近門口,邊說:“你的狂妄自大,會害死人。”
邁出門檻,上官胥忽然回頭,他望著坐在上官庭腳邊的言璟,慢慢流露出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