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的風吹草動,顧寧棠皆是了如指掌。
想要撬動人心,投其所好,是最容易,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她深知,用磚塊隨手摞起的高牆,並不堅固。
隻要高牆開始鬆動,伴著一塊磚頭的落下,接著,無數塊磚頭也會隨之鬆懈、掉落。
人心,亦是。
許寧薇和柳美人走後,陸陸續續有不少妃嬪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而那些個出言不遜的皇子,最後也被自己的母妃揪著耳朵拎走。
宮中大變,其他與皇室沾點邊的,更是沒膽多留,一個接一個地告辭。
強提起的一口氣,在大殿徹底安靜後,被顧寧棠重重呼出。
她無力道:“你們也下去,玦兒,還有秋桃與秋梨留下。”
太監、侍女,以及影衛齊聲應道:“是,娘娘。”
原本人滿為患的大殿,變得空蕩蕩。
上官玦擰眉不解道:“母妃,父皇的影衛怎會聽從母妃的號令?”
小心輕捧起上官玦的臉,顧寧棠細細描摹著他的五官長相:“母妃拿了你父皇的玉璽,學著你父皇的字,做了一道假聖旨。”
上官玦的眉頭更加緊鎖,他用掌心貼著顧寧棠的手背,壓低聲音:“母妃,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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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棠釋懷一笑,溫柔地說:“母妃知道。”
“母妃這條命,那人若是喜歡,我也沒有法子強留,誰讓他是陛下呢。”
“生死不由己,哭笑不由人。”
顧寧棠突然抱住上官玦,抬手緩緩輕撫他的後腦勺:“你六皇兄幫了我們許多,我們得知恩圖報。”
鬆開後,顧寧棠替上官玦理了理稍有雜亂的衣襟:“母妃不強求你去向他低聲下氣,但玦兒也不要怪母妃的強權利斷,好嗎?”
上官玦困惑道:“母妃這話是何意?”
“你與宋昭闌,不是一路人。”顧寧棠最後拂了拂上官玦的肩頭,“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的心也不在她身上。”
“母子連心,你的心思母妃最為清楚。”
陷入昏迷前,上官玦聽見一句:“你心底裡的那個人,不是宋昭闌。”
待上官玦睜眼,他已經躺在出城的馬車上。
掀開帷幔,車外坐著本該在顧寧棠身邊伺候的秋桃、秋梨。
“殿下這麼快就醒了?”
秋桃遞上一塊烙餅:“委屈殿下吃點餅墊墊肚子,我們還有半日車程呢。”
上官玦急問:“你們要帶我去哪?母妃呢?”
他的心口,像是被人用腳踩著,隱隱作痛。
秋梨手裡拽著韁繩,眼睛一直死盯著前方,不敢輕易鬆懈。
她的眼角濕潤紅腫,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因為彆的什麼東西:“殿下,我們隻管護住你的性命。”
“而殿下,隻需知道你這條性命,是我們小姐用自己的性命替你從陛下手中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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