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白……”
“不走……”
為言皓擦去眼角的淚水,身著一襲白衣,散著發的何其白,輕笑道:“傻子。”
何其白脫下外袍,小心為言皓蓋上。
跪坐在言皓身旁,何其白撩起他額前的亂發,萬分認真地用目光細細描摹著這副已經泛白的滄桑麵容。
何其白呆呆地看著,像是試圖將這副麵容深刻進心底,好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的何其白,都能記住他,都能記住何其白對言皓,不怨、不恨,亦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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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刺眼的天光落到何其白與他身前的言皓身上時,何其白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歎出凝在心頭多年的濁氣,何其白獨自道:“照顧好我們一起種下的杏花,我等不到它結果了,你代我,好好嘗嘗。”
“也千萬記得,照顧好你自己。”
“我等不到看你君臨天下,若日後有幸,那時殿下還未能將我忘卻,還記得你的路上有我,便寫上一封不長的書信,待清明時節,叫我知曉一聲。”
閉目,何其白又深深歎了一口氣:“知曉,你安好。”
還未站起身,何其白就被拉住了衣角。
何其白自然知道是什麼,他不敢低頭,也不敢開口。
一直裝睡的言皓,見何其白真的要走,急忙睜眼,慌忙攥緊他的衣裳。
“你……”一張嘴,便是止不住地哽咽,言皓強忍著快要掉下的眼淚,歇斯底裡地嘶吼中摻著他的許多無力、迷茫,還有不解:“你好狠的心,為了言璟,你不要我,你怎麼能不要我,怎麼能不要我!”
一邊搖頭,言皓一邊伸手去摸何其白的臉:“你不能這麼做,不能!”
身子往後一倒,何其白避開了言皓那隻不自覺顫抖的手:“奴卑賤,彆臟了殿下的手。”
眉頭蹙起,言皓急忙辯解道:“我從未覺得你臟。”
“你是這世間最最好,最最乾淨的何其白。”
抱住何其白的腰,言皓像孩童般,夾著嗓子試圖撒嬌:“此前那些話,都是不是真心的,我隻是……隻是……”
何其白接話道:“隻是不想我好過。”
腰間的禁錮,又緊了三分。
何其白繼續說道:“你不願對我好,也不願看著旁人對我可憐一二。”
“不是!”
言皓突然鬆手:“我隻是想要你的眼裡、心裡都隻有我一人。”
“無論是與百人、千人、萬人相比,我都得是最重要、最寶貴的。”
“何其白,隻能屬於言皓。”
盯著言皓看了許久,何其白遲遲未語。
直到言皓情不自禁地向何其白湊近:“彆離開我,求你。”
“我……第一次求人……”
看似平靜從容的何其白,在言皓湊上來的一瞬,便已然亂了氣息。
他佯裝鎮定,不動不言。
然而,這份脆弱不堪,薄如蟬翼的鎮定,在何其白的臉頰處落下一枚濕熱後,徹底碎得無影無蹤。
瞪大眼睛,何其白側過頭,鼻尖不小心碰了一下言皓的臉。
隨即,何其白親眼看著言皓瞬間紅了臉。
情不自禁地撫摸上這份因自己而起的緋紅,何其白小聲道:“殿下,何其白隻屬於何其白。”
“我的人生,是我的。”
“是去是留,是生是死,也都是我的選擇。”
心覺不對,言皓忙問:“你要做什麼?!”
一針刺入穴位,言皓當即動彈不得。
何其白毫不猶豫地起身,轉身。
他道:“殿下,若有來世,彆再見了。”
“不算!”
言皓嘶啞著嗓子:“你說了不算!不算!”
“回來,回來啊!”
“何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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