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間一片血色時,忽然,一抹春色闖入言昪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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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聲,停了。
言昪聽見了自己的害怕:“快走,快走啊!”
南塗夢跑著,嘴裡喊著:“殿下,殿下你在哪?殿下!”
“南塗夢!”
儘管四周嘈雜,南塗夢還是十分清楚地聽見了言昪的叫喊。
她抬頭,與高樓上的言昪遙遙相望。
下刻,言昪轉身進樓。
剛亮起的眸光,南塗夢還沒來得及欣喜,瞬間就暗了。
她不死心,站在原地等。
沒多久,言昪出現在了樓下。
終於,南塗夢如願了。
這是,第二次。
“殿下。”
南塗夢下意識扶了扶頭,卻發現發髻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亂糟糟,像炸開一半的蒲公英:“我的頭發!”
才抬起的腳,又給收了回去。
對麵的言昪,想要去到南塗夢的身邊,一刻也不願多等。
他拿出骨哨,試圖讓躁動的百姓們停手。
可不管言昪如何吹響骨哨,百姓們依舊揮動著、嘶吼著。
言璟推開身前的百姓,喊道:“言昪,快叫他們停下!”
言昪無措地看著骨哨,嘟囔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在言昪思索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時,南塗夢被人團團包圍。
身在閨閣裡長大的世家小姐,南塗夢何時見過如此場麵。
她捏著衣角,害怕地閉上眼睛:“言昪!”
喊完,一隻手攬住南塗夢的肩膀,將她護至身後。
睜開眼,南塗夢抓住左左的衣袖:“我好害怕。”
左左往後看了看:“彆怕。”
穿過人群,言璟一把拽住言昪的衣襟:“孤叫你停下!”
言昪看著言璟,隨即將他用力推開,吼道:“我控製不了!”
言璟拂開慕厭攙扶的手,箭步上前,用劍鞘猛地打在言昪肩頭:“是你讓他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現在你又告訴孤,你控製不了?!”
說著,言璟拔出言昪腰間的佩劍:“既然如此,那孤便殺了你!”
劍鋒抵著言昪的脖頸,言璟幽幽道:“孤倒要看看,你死了,他們能不能停下。”
原在左左身後躲著的南塗夢,見言璟真的要動手,也顧不上害不害怕,悶著頭就往他們那邊跑:“不要!”
“不要!”
言昪親眼看著自己的皇子妃,被自己操控的‘傀儡’一刀劈斷了脖子。
掙開禁錮,言昪奔向南塗夢:“不要……不要!”
直跪在南塗夢身側,言昪把她小心扶起,抱進懷。
他用力捂著南塗夢的傷口,試圖以此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但無用。
很快,南塗夢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
直到這個時候,言昪方才徹底明白,他窮奇一生所追尋的,不過是一雙隻注視著他的眼睛。
但言昪醒悟得太遲,這一雙眼睛,已經再也無法注視著他了。
“不要離開我。”言昪輕輕搖晃著南塗夢的身體,“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從來沒有得到明確的愛,也沒有體驗過什麼是愛,所以當真正的愛到來時,言昪根本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或許,在相處時言昪曾經感受到了,但他不知道那是愛,將它誤以為是一生中少有的恍惚。
殊不知,竟是自己求了半生卻近在咫尺的寶貝。
匆匆趕來,水清失力跌倒。
她用儘全部力氣,嘶啞著喉嚨:“把骨哨砸碎,快把骨哨砸碎!”
言璟蹲下,輕易便奪走了言昪手裡的骨哨。
骨哨丟在地上,言璟用劍鞘將它砸了個粉碎。
劍鞘拿開,濃稠的血和著蒼白的骨粉,拉出一條藕斷絲連,它的中間,還有懸掛著一隻乾癟的蠱蟲。
嫌棄地撇開眼,言璟無意瞧見了言昪被白布包裹的尾指,瞬間就明白了這骨哨的由來。
不一會兒,百姓們手中的刀紛紛落下,在身影搖晃幾下後,他們接連倒地。
經過慕厭與左左,對水清的‘嚴刑’拷問,她說出了一場極為荒唐的騙局。
池清昭用自己調配的藥丸,將言昪變成了一個養育蠱蟲的藥罐,用他的血肉繁衍出的幼蟲,在快要孵化時,被池清昭派人投放進了虔川城內的水井當中,幼蟲需要一個身強力壯的寄生軀體,故而,城中隻有那些正當氣盛的年輕男女如期孵出蠱蟲,最後成功被蠱蟲操控,失去意識。
至於骨哨,正如言璟所料,是言昪的尾指。
母蟲在幼蟲取出時,一起隨之被拿出,它蠶食完尾指的皮肉,最終躲進骨頭縫裡,依靠言昪每日喂養活血生存。
吹響骨哨,母蟲被吵醒,便會跟著一起發出聲響。
幼蟲聽到母親的呼喚,就會開始躁動。
但它們一旦躁動,再想讓它們安靜,需要的不僅是母蟲的聲音,還有時間的緩和,這也是為什麼言昪的骨哨最後會失去作用的原因。
從始至終,池清昭壓根就沒想過讓任何一個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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