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日大婚時,各國及眾大臣與皇室親眷贈禮的禮單,還請陛下過目。”
徐公公將禮單一一擺放至言璟身前,足足有二十一本。
剛坐下不久的言璟,麵對依舊堆成山的奏折,現在還加上了一本又一本厚厚的禮單,不由地犯起了頭疼。
他側身,一手抵著桌子撐著沉重的腦袋,一手拿著禮單把桌子敲得‘咚咚’作響。
見站在窗邊不知被何物奪了注意的上官庭沒有反應,言璟的聲音拖拉著喊道:“朕的皇後娘娘,是不是該幫幫忙?”
聞言,上官庭轉身,笑了笑。
言璟直起身子,不滿道:“笑什麼,這本就該是你身為言國皇後的職責。”
上官庭尚未搭話,徐公公便搶先說道:“陛下,不可如此說話。”
說著,徐公公看向上官庭:“皇後娘娘千裡而來,路途遙遠本就辛苦,再加上匆忙大婚時所受的勞累,想來如今的身子已是疲憊至極。”
目光上下打量了上官庭一番,徐公公的話悄悄在嘴裡轉了個彎:“但,既然娘娘已經入主後宮,這些事務日後也是要常常接觸,倒不如趁著眼前現成的機會,同陛下一起好好學學。”
本想好心體諒被迫遠嫁的上官庭,可仔細看完,徐公公倒是覺得,該被體諒的好像是自家陛下。
上官庭聽完徐公公的話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而言璟,通紅著耳朵就開始胡言亂語地趕人:“徐公公,你親自去禦膳房瞧瞧,朕午膳要的獅子頭可做好了。”
徐公公還想說話,言璟搶著打斷:“勞煩公公快些,朕今日格外想吃獅子頭,沒了它不行!”
說到這般地步,徐公公便不得不去了:“是,陛下。”
徐公公一離開,上官庭就在言璟身前坐上了桌:“沒了它不行?”
“陛下,這種話你可從未對臣說過。”
“在陛下的心中,究竟是如何分的位置?”上官庭俯下身,指尖從言璟的臉側滑至下巴,“臣,是不是連一個尖尖兒都占不上?”
沒等上官庭將言璟的下巴抬起,他便下意識地張了張嘴。
即便很快就停了動作,但上官庭還是注意到了,並滿足了他。
轉瞬即逝後,上官庭想要起身離開,卻被言璟拉住了衣角,他小聲地請求:“留在這裡,不要走。”
“你陪陪我吧。”
垂眼與言璟對視,上官庭引誘道:“我不要你嘴上的喜歡,言璟,我要你的愛,不止嘴上的愛,我要你心裡真的有我。”
上官庭才說完,言璟便急忙回答,生怕自己被推開,又剩一個人:“會的,我會的。”
不安,上官庭不比言璟的少。
無論是有言璟在的羽國,還是在屬於言璟的言國,上官庭都一樣地覺得言璟這個人太過縹緲,怎麼都抓不住,留不住。
他害怕,害怕這種飄忽不定的變數。
上官庭急需一個能夠讓心停泊的舟渚,也想讓言璟能有一個舟渚,叫他得以心安。
言璟猛地站起身,抱住上官庭:“和我一起,把丟了的東西找回來吧。”
上官庭輕笑,在言璟的肩頭蹭了蹭:“好。”
高位之上,帝後並坐。
言璟忙著批閱奏折,上官庭則坐在其身邊,翻看著禮單。
放下羽國的禮單,上官庭拿起一堆禮單裡最厚的一本,是來自寧國。
一打開,裡麵掉出一封書信。
上官庭將書信撿起,遞到了言璟眼前。
從煩雜中抽身,言璟先看了看上官庭,再看了看那封書信。
“是寧國來的。”上官庭問,“陛下,要看看嗎?”
聽到寧國二字,言璟的目光瞬間澄明。
他接過書信,迫不及待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