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熱茶,岷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羊兄,從明日開始,每日一個時辰由你教他們識字。”
“諾。”
圍在炭火旁,岷望著窗外,滿山春色初現。
雲夢澤地處南方,沒有太高的山峰,溪流交織,形成一處大澤。
抿了一口熱茶,岷看向了隨行醫者:“扁九,你也一樣,從明日一個時辰,叫他們識的草藥。”
“諾!”
他現在雖然依舊是單薄,但,再也不是當初在臨洮縣中,事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在這個時代,他終究是有了些許底蘊。
他之所以想要親自訓練,除了忠誠度之外,就是這種訓練方式,隻有他懂,不管是黃粱還是黃羊,都不擅長。
他自身的實力早已恢複。
多年的訓練,讓他的反應早已變得無比敏銳。
相比於前世,他的實力其實有所提升,這種感覺很明顯。
這一世,他的身體更為年輕,本身便是一種優勢。
.......
“序癢令到了何處?”
呂不韋看了一眼鄭貨,眼中帶著一抹好奇。
從岷離開,已經過了數月,如今春耕在即,但是岷仿佛失去了蹤跡一般,長時間沒有消息傳來。
“稟相邦,最後的消息是序癢令南下雲夢澤,去尋訪大賢鬼穀子。”鄭貨苦笑一聲,朝著呂不韋,道:“按照腳程,序癢令此刻隻怕是已經到了雲夢澤。”
“隻是見沒見到鬼穀子,就不知曉了。”
“畢竟那位,一直以來,也隻有傳聞,並沒有誰親眼見過。”
“嗯!”
抿了一口熱茶,呂不韋雙眸微眯,他雖然與岷接觸的時間少,但,多少對於岷有所了解。
他總覺得,岷此番離開,絕非是遊學那麼簡單。
雖然岷一直在為了大秦謀劃,但,他能夠感受到,岷與大秦的距離,比他與大秦的距離更遙遠。
那種生疏感,看似很淡,卻真實存在。
沉吟了許久,呂不韋話鋒一轉,道:“序癢署,最近可有大事發生?”
“稟相邦,序癢署無事發生,除了大學的教本,依舊是在修訂,其餘腳本已經通過審核,也開始朝著各大學室以及學宮下發。”
鄭貨不假思索,朝著呂不韋,道:“各地學室的擴建,學宮的新建,都已經結束,隻有大學尚未完成。”
“按照計劃,今歲將會擴大規模招生。”
“現在的序癢署,正在忙此事。”
“由於序癢令在離開之前,就製定了規則,這件事,也是有條不紊的推行。”
心念電閃,呂不韋放下茶盅,朝著鄭貨,道:“備車,去章台宮。”
這一刻,呂不韋心中有些想法,也有些擔憂。
“相邦,軺車準備好了。”
“走!”
登上軺車,微風襲來,車轍碾壓在青石板路上,發生聲響,呂不韋站在軺車上,望著鹹陽街巷,眼底有一抹自得。
他作為秦相多年,如今的鹹陽更為繁華。
這也是有他的功勞。
不多時,軺車停在鹹陽宮車馬場,呂不韋登上鹹陽宮中的軺車,前往了章台宮。
拾階而上,呂不韋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