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依然沉默。
“朕這一忍就是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朕是怎麼過的嗎?”李彥風輕雲淡地說著,“要不要茶?”
“謝陛下賜茶。”
“這五年,朕飽受折磨,身心的折磨,朕知道朕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傷害大夏,但朕也沒有辦法!當初先帝身體已經江河日下,朕作為大夏未來的皇帝,肩負著北伐重任,朕不能死!”
陸康一直看著李彥的眼睛,他試圖從李彥眼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例如不安,再例如回避。
這是人在說謊的時候的正常反應。
但他在李彥眼中什麼都沒有找到,李彥的目光是如此清澈,如此明亮,如此乾淨。
這一切都在告訴傾聽者,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陸康竟然從剛才的質疑,到現在的有一些相信了。
李彥看著陸康,繼續說道:“朕得忍著,就像陸卿你在四年前投靠魏銘,也得忍著一樣!”
陸康心頭微微一顫。
“陛下怎知道臣在忍呢?”
“韓世忠跟朕說的。”
“陛下相信他的話?”
“連他都不相信,朕還能相信誰?”
“魏銘真的是陛下要殺的?”
“魏銘應該死一百次,可惜他隻有一條命。”李彥放下茶杯,用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落在案上的糕點的碎末。
“那陛下知不知道殺了他的後果呢?”
“知道。”
“那還殺?”
“那以陸卿來看,朕殺錯了?”
“應該囚禁,作為籌碼。”陸康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
他現在確認李彥剛才說的是真的,他被魏芸下毒藥威脅。
否則同一個人,前後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大。
但他認為李彥資質平庸,即便現在有心振作,也沒有機會了。
就現在的局麵,隻有韓世忠能夠掌握大局,效仿當年李恪,從秦州起事。
而陸康也想好了,韓世忠從秦州起事,自己則穩居徐州,等待韓世忠到來,東西接應。
李彥笑著搖了搖頭:“朕聽聞陸卿乃是當世人傑,怎麼也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哦,還請陛下賜教。”陸康表麵溫和,但卻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作為君主,李彥前身這幾年的所做所為,威嚴早已掃地。
作為臣子,手握徐州兵權,又有韓世忠的支持,本身能力出眾,陸康有高傲的資本。
“這朝堂上下,不知有多少人表麵忠君愛國,實則早已投靠魏銘,這一點,陸卿不會不知道吧?”
“嗯。”
“既然如此,若不殺魏銘,如何斷了那些大臣投降的念頭?”
“殺了魏銘,就能斷他們降魏的念頭?”
“一人一劍,足矣!”
“一人一劍?”陸康疑惑。
李彥便將當日發生簡單說了一遍。
“這……”陸康一直板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陛下這是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我們都在水下了,不能讓他們在岸上,你說呢?”
陸康心中更加詫異,這真的是那個昏君?
“殺了魏銘,魏國馬上就會發兵,陛下有考慮到這一點嗎?”
“考慮到了,而且還考慮到了禦敵之策,所以召見陸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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