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惠來回走動,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肯定是仇耀先被抓的那一次供出來的。”
“不對啊,仇耀先被抓了好幾個月了,如果他供出了王儒,夏主應該早就動手了!”袁奉疑惑道。
“這就是夏主可怕的地方!”孫惠麵色一沉,“他故意不動王儒,王儒在蘇州影響大,他先頒布新政,再觀察王儒和蘇州官員。”
“您的意思是,他故意釣魚?”
孫惠點了點頭。
“那這一次豈不是……”說到這裡,袁奉搖了搖頭,“不可能,夏主不敢真的動王儒,這樣會激發各郡士紳,我們完全可以挑撥,他無法收拾……”
“姑蘇學院都圍起來了,那裡麵的學生哪一個不是蘇州地方士紳家族來的?”
“他難道要動整個蘇州……”
“不知道!我要寫彙報,夏主對蘇州的整頓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快要狠!夏主一旦整頓完蘇州,夏軍的後勤問題將會快速得到緩解!”
僅僅過了兩天,王儒勾結魏人阻止蘇常新政這件事,就登上了《江寧日報》的頭條。
一經發出,江寧城舉城震動。
之前那些叫囂要求皇帝收回蘇常新政的官員,馬上改口:新政好啊!誰要是敢反對新政,那就是魏國細作!我與他不共戴天!
至於那些之前公開表示與王儒關係密切的官員,立刻開始譴責王儒,並且紛紛開始列舉王儒過去的罪證。
什麼教書誤人啊,什麼為老不尊在外麵養了好幾個啊,什麼走路駝背、隨地吐痰等等。
數日之內,王儒便似乎從人人尊敬的儒家大師,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既然京畿的官員們都有嘴巴表態了,那這種表態自然也很快開始往地方上延伸。
其中延伸最快的就是常州和蘇州。
各郡太守、縣令,紛紛表達了對王儒這種無恥行徑的憤怒,甚至有人連夜給還在姑蘇的皇帝寫奏疏。
希望皇帝能立刻馬上處死王儒,多讓他活一天都是對罪惡的妥協。
至於那些抱怨新政導致民生崩潰的士紳們,也似乎突然認識到了新政的偉大,紛紛開始歌功頌德。
七月三十日,一場大雨衝刷了姑蘇的暑氣後,雲舒展,湖光變得柔和了,霧氣中的陽光透露出潔白的光輝。
李彥坐在湖邊,左手拿著魚竿,右手拿著那本剛寫完的《國家市場經濟》,似乎正在聚精會神地閱讀。
旁邊的籮筐內,已經裝了一半的魚。
“陛下最近一段時間釣的魚可真多呀。”劉文靜在一邊感慨道。
“情況如何?”李彥頭也不回地問道。
“斷了,再往上一層問不出來,與王儒對接的那個魏人細作,從來沒有露過麵,王儒隻與仇耀先有過一些密切地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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