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冷笑道:“哼!你這個人說話口氣倒是大得很!你一個小小的商人而已!”
“不得無禮!”姬清顏嗬斥道,“此次若不是三郎幫助我們,我們會有大麻煩。”
章越這才閉嘴不言。
“手下不知禮數,三郎莫要怪罪。”
秋風中,姬清顏一襲月白色的長衫,身形修長,佇立在渡口岸邊,仿佛那秋色中的明月。
姬清顏是那種氣質高貴、典雅且帶著一絲冷淡的美女,不過她數年的軍旅生涯,卻讓她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殺氣。
這種兩股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沒有絲毫地違和,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有魅力。
李彥抱了抱拳:“無妨,對魏國北線的掣肘,還要多虧你們三公主。”
“對我們三公主的支持,還要辛苦你們的皇帝了。”
說完,姬清顏從腰間取出了一塊玉佩。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玉佩,贈送給你,算是這些日對我幫助的報答。”
李彥接過來,玉佩的圖案是一隻鳳凰,溫潤光澤,帶著淡淡的香味。
“這是我隨身佩戴的刀,我曾經帶著它,去過最危險的地方,相識一場,留作紀念。”
姬清顏接過刀,眼神變得很溫柔:“多謝三郎。”
“都是為了互惠互利。”李彥擺了擺手,劉文靜將一壺酒呈遞上來,還有兩個玲瓏玉杯。
李彥為姬清顏倒了一杯酒,說道:“此去前路漫漫,有千難萬難,還要多保重。”
姬清顏接過酒杯,李彥也為自己倒上,兩人飲儘杯中酒。
“三郎且留步,我們就在彆過。”姬清顏收下了那個酒杯,說道,“俗世洪流,人如浮萍,身不由己,有朝一日,我們不再為俗世煩擾,隻為自己而活,若我還在人間,我來找三郎,再飲一杯!”
李彥道:“有困難就給我寫信。”
“告辭!”
“保重!”
商船離開渡口,慢慢遠去,兩岸的秋色正濃。
“陛下,臣這幾天根據劉伸的描述,找到了一些線索,幕後的凶手可能魏人。”
李彥轉身看了一眼劉文靜,笑道:“必然是了,魏主現在通過外交手段聯合林良沅,這兩個人都想姬清顏死,姬清顏在江陵的人,是被林良沅收買了。”
“陛下知道?”
“她跟我說的。”
“她自己已經查出來了?”
“她連這一點都查不出來,如何統率晉國三軍?”
“哎呀呀,姬清顏不是男兒身,真是晉主的損失啊!”劉文靜感慨道,“這個女人這些天在江陵大學,觀察得非常仔細。”
“不僅仔細,她甚至翻閱了江陵大學每一本書,回去的時候,還購買了朕最近寫的所有書籍。她麵臨的局麵,比我們更加困難。”
說完,李彥坐上馬車,離開渡口。
剛回到行宮,李彥接到了陳淩從京師發來的奏疏。
看完奏疏,他愣了一下:第三代火藥研製出來了!
十月初八,曲城,林府。
“劉公遠道而來,某略備薄酒,還望不要嫌棄。”林良沅麵帶微笑道。
“不敢不敢!”劉言舉起酒杯笑道,“久聞林相雅度,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乾杯。”
“乾杯。”
飲完酒之後,林良沅明知故問:“不知劉公拜訪寒舍,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