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微微詫異,道:“帶進來。”
那鄭樹錫被帶進來。
詢問之下,才知道開京現在竟然如此精彩。
高麗學的是大周的製度,也是右相為尊。
高麗的這個右相,比魏國的右相還要誇張。
當然,以前大夏的右相也很誇張。
畢竟以前大夏的右相是收女人不辦事的曹謙德。
曹謙德:我收了女人不辦事,就等於沒有收女人。既然我沒有收女人,我為什麼要辦事?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沈彬是商人出身,麵對這種事,沈彬第一時間就是派人去核實真假。
畢竟在商業世界裡,假的市場調研是要命的。
沈彬先讓人將鄭樹錫以及手下帶下去,給他們吃飽飯,然後再耐心地等消息。
經過數日的核實,沈彬才知道鄭樹錫說的是真的。
沈彬又換來鄭樹錫。
“金仕榮的外孫女嫁給了魏國二皇子魏尹。”鄭樹錫說道,“他在開京隻手遮天。”
“他得知仁川被我們攻下,真的會不管不問?”
“他現在一心篤定是假消息。”鄭樹錫回答,“必然是他在皇帝……在國主麵前誇下海口說夏軍無法登陸,更不可能擊穿仁川防線,所以現在才死咬著不願意承認。”
“這就是權力的傲慢啊!”沈彬感慨道,“我以前經常聽陛下說,如果一個人是憑借著權術手段上位,且無功績,這個人必然會拒絕承認任何錯誤,甚至哪怕一個小小的失誤。現在看來,陛下所言真乃是至理名言。”
朱益問道:“你們國內難道就沒有能反對金仕榮的人?”
“左相崔元佑經常反對,崔氏是高麗三世宰相,高門大戶,崔元佑之子又是北線防禦遼國的主帥,即便金仕榮背靠魏國,掌握開京軍隊,也不敢對崔氏下殺手。”
沈彬和朱益對視一眼,朱益道:“如何聯絡到崔元佑,我讓王麻子去想辦法,他之前的貨物是能走到開京的。”
“好。”
聽聞要自己聯絡到崔元佑,王麻子直接跳了起來,高呼:那可是高麗的左相,我哪裡有那個本事……”
“那就沒辦法了,唉,兄弟,我幫不了你了。”朱益歎了口氣,拍了拍王麻子的肩膀。
“啊?”
“哥舒總督上次問我你是乾什麼的,我跟他說你是海盜,他說要把你剁碎了扔到海裡喂魚,我說你還有很多價值,他才沒有行動。”
“那我……啊?那那那……那我豈不是要……”
“今晚少吃點,餓一餓,明天挨刀子的時候就不會特彆疼。”
說著,朱益轉身就走。
“我想起來了!那個崔元佑啊!我有辦法!”
“你不要勉強。”
“我沒有勉強,為大夏粉身碎骨是我的榮幸啊!”王麻子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五天後,也就是十月初三,崔元佑府邸。
崔元佑看完沈彬的信,才確信仁川真的被夏軍攻占了。
實際上這段時間,開京到處都在流傳。
仁川距離開京不過百裡,還有一條河貫穿,坐船一天一夜就能到達。
騎快馬一天就能到。
開京的人又不是聾子。
隻是權力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奇葩,它能夠扭曲人世間的一切。
包括碳基生物的基礎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