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如實說,朕就在這養心殿殺了你!”
“陛下饒命!臣的確沒有誣陷太子,臣的所有口供都沒有半點謊言!”
“那你的口供裡說每個月給太子送夏鹽,是何意?”
“的確如此,是太子要的。”
“你確定嗎?”
“臣……”
看著眼前的利劍,慕容鶴立刻收回了要脫口而出的話。
他滿頭大汗,全身顫抖。
“太子隻是想嘗一嘗夏鹽的味道而已,太子也不知道臣是走私過來的,太子甚至不知道他吃的夏鹽從何而來,這一切都是對太子的誤會。”
這一切可能真的是對魏程的誤會。
但在政治鬥爭中,真相從來不重要。
或者人,根本沒有幾個人去關注真相。
人們要的是機會,是把柄,抓住了機會,有了把柄,就能把風吹起來。
沒有把柄也沒有關係,找一個相似的,形似帽子一樣的,給對方戴上去。
就像魏程肯定是在吃夏鹽,但他身為太子,怎麼會去關注自己吃的夏鹽是從何而來呢?
可偏偏流入路徑,就是從慕容鶴這裡過來。
那你魏程說自己跟慕容鶴沒關係,隻是恰好吃到了,那麼為何采購量那麼大呢?
你說你太子住的地方人多,吃的鹽當然就多。
那如何證明是吃了,不是倒賣?
古代政治,那想來是疑罪從有。
因為皇權懷疑一切。
既然皇權懷疑一切,那大臣們的派係鬥爭自然也是一切先從疑罪從有開始。
至於這誣告的罪名,都落到了慕容鶴身上。
魏崇延麵色鐵青,死死盯著慕容鶴,一動不動,仿佛一尊石像。
過了不知多久,魏崇延屏退左右,大殿內隻剩下慕容鶴與魏崇延兩人。
“你享受榮華富貴已經五十載。”魏崇延在慕容鶴耳邊低聲說道。
慕容鶴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魏崇延,看見魏崇延臉上齜牙的笑容,一股寒意襲遍全身。
“陛下……”
“噓……”魏崇延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笑道,“三千刀和斬首示眾當中選一個。”
“陛下饒命……臣隻是一時糊塗貪了些,沒有勾結敵人,看在慕容家……”
“選一個!選!”
“陛下……”
“三千刀是嗎?”
“陛下……”慕容鶴崩潰哭道,“臣死罪,請陛下將臣斬首示眾……”
“好好好,你要承認,你是誣陷的太子,你就可以被斬首了。”
“臣是誣陷的太子。”
“好,很好,很好……朕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謝……謝陛下……”
當天,慕容鶴的結案陳詞被推翻,慕容鶴親口承認自己誣陷太子。
動機就是自己私通敵國,誣陷太子是自己與敵國的計劃。
這個案子在魏國影響非常大。
不僅僅牽動了朝臣們的進攻情緒,還牽涉到了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