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朝荊連滾帶爬地過來。
“陛下有何吩咐?”
“你說,他定了多少耗羨?”李彥看著被提上來的那漢子說道。
漢子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支支吾吾。
萬朝荊一聽到皇帝說“耗羨”兩個字,人當場就傻了。
趙仁和韓尹對視一眼,也緊張起來,他們心中快速盤算如何甩鍋。
“說話啊,你之前不是很能說的嗎?”
“陛下恕罪,草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彥嗬嗬笑道,“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啊!來人,拖出去砍了!”
漢子連忙高呼:“草民隻是按照官府的規定辦事,那耗羨都是縣令定的!”
“是你定的?”李彥一腳踹在萬朝荊身上。
萬朝荊被踹翻了一個跟頭,怪叫一聲,顫顫巍巍說道:“臣是按照常規來定。”
“常規?”李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案上剛才韓尹泡的茶,就向萬朝荊砸過去。
啪的一聲,茶杯砸在萬朝荊身上,然後摔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裡麵的茶水和茶葉都飛濺出來。
萬朝荊嚇的大叫一聲,連忙匍匐在地上大呼:“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彥怒拍桌案:“誰給你的膽子!”
“陛下,宣府郡最近雨多,運糧的確不方便。”趙仁說道,“消耗確實大了一些……”
“從荊州調運糧食到秦州郾城,水路八百裡,陸路七百裡,耗羨是四成!你宣縣多大?宣縣多大!大到10斤糧食要10斤耗羨!五五分!”
趙仁立刻被懟了回去。
“彆以為朕不知道,朕親自帶兵打過仗!朕對糧食消耗一清二楚!”
“什麼!”趙仁嘴臉立刻一變,指著萬朝荊怒道,“你10斤稅糧,敢收10斤耗羨!”
一邊的韓尹也反應過來,怒斥萬朝荊:“你膽子也太大了!我們定的可是20斤糧食才1斤耗羨,你怎麼擅自抬高了10倍!”
“我……”萬朝荊愣了愣。
不等萬朝荊說話,趙仁對李彥說道:“陛下,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
“臣身為刺史,竟然沒有發現,萬朝荊私下收如此高的耗羨,若不是陛下及時趕到,臣還一直被他蒙騙!”
“陛下,臣也有罪!”韓尹連忙道,“臣身為宣府郡太守,竟然也沒有發現萬朝荊魚肉百姓,臣失察!”
“你們……”萬朝荊道,“陛下,他們二人知道,他們二人還分了錢!”
“陛下,他血口噴人,臣絕對不知道這件事!”趙仁說道。
“臣也不知道。”韓尹也說道。
“陛下,臣就是在他們二人的指使下操辦的,都是他們二人指使臣這麼做的!”萬朝荊像踩到尾巴的貓一樣。
“有證據嗎?”李彥看著萬朝荊問道。
“證據?”萬朝荊又愣了一下。
“總不能你一句話,朕就給一個刺史和一個太守定罪吧?”
皇帝此話一出,趙仁和韓尹那顆懸著的心就暫時落了下來。
“陛下,真的是他們……”
“沒有證據,是誣陷朝廷大臣,罪加一等!”李彥道,“隻要你拿出證據來,證明是他們二人指使的,朕對你從輕發落,但你拿不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陛下……”萬朝荊急得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