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數日,前田又多就被綁在東城門外的木樁上,由臨安手法最好的師傅親自動手。
為了剮足三千刀,不惜準備了人生。
師傅手法輕盈,第一天就剮了一千刀,每一刀下去,都薄若蟬翼。
前田又多是不停地求饒,不停地求饒,但沒有人理會他。
第三天的時候,前田又多隻剩下一副骨架,還有一顆完整的頭。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死。
他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已經被切得麵目全非的身體,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痛苦,嘴巴裡想要發出聲音來,卻已經發不出來。
“好了,三千刀,我都記錄好了。”一個吏員說道。
這時,切肉的師傅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最後,他打算按照流程,用那把刀子插進前田又多的心臟,卻被一邊的人製止。
“彆弄死他,讓他自己死。”
切肉的師傅停下來,癱坐在地上:“我得回去好好睡幾日咯!”
前田又多求助般地看向那切自己肉的師傅,他很想讓對方給自己心臟插一刀,但他喊不出來。
就算他喊出來,也沒有人理會他。
由於喝了太多人參湯,他對痛的感知是非常清晰的,那種感覺就仿佛被一百萬道極其鋒利的鋼絲切割在血肉上,有無數倍的極痛包裹住了他。
就這樣,前田又多在極度的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最後,他的人頭被砍下來。
此時,所有扶桑浪人的人頭都已經被砍下來。
汪韋以及他家族的人,也都被處死。
這場駭人聽聞的倭國人圍殺刺史衙門案,慢慢地接近尾聲。
但它引起的問題,卻如同山洪海嘯一樣。
大約在二月十五日,這件事傳回到了江寧。
如果僅僅是通過民間的一些傳聞傳回江寧,江寧當局是必然不會相信的。
但現在發回江寧的是皇帝的手諭,以及越州刺史衙門的奏疏。
扶桑人圍攻越州刺史衙門這件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奇葩。
至少江寧朝堂諸公,絞儘腦汁都想不通扶桑人為什麼這麼做,扶桑人為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吞並大夏?
就連得知這件事的魏國細作都撓了撓腦袋:扶桑那群矮子,在島上吃了什麼,把腦子吃壞了吧?
當然,這件事也就通告江寧一聲,方便接下來少府寺在管理商貿的時候做好切斷與扶桑貿易的備錄。
至於如何跟扶桑人打,李彥在手諭是沒有提的,更沒有表示要跟扶桑人決戰。
隻是說了貿易的一些事而已。
可無論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在這件事上卻突然都達成了一致,他們連夜給皇帝寫奏疏。
就一件事:狗比的倭人也敢來大夏撒野!必須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啊!陛下!咱們陛下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這種一致是如此地默契,甚至紛紛卷起袖子:收拾不了魏國,還收拾不了你個小小的扶桑?
請戰的奏疏如同雪花片一樣落到臨安。
李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