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十年七月底連續數日的暴雨過後,太陽再一次炙烤大地,空氣變得悶熱難耐。
曲京北市的商人們正在渡口卸貨,前麵傳來叫罵聲:“放屁!你這就不是夏鹽!這是什麼東西!退錢……”
不遠處的騎兵飛奔,進入清平坊後,在一座氣派的府邸門口停下來,翻身下馬後,快速將情報送進去。
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叫著,不遠處幾個人正拿著梯子爬上去捉這些吵人的家夥。
林良沅躺在竹椅上,兩邊的侍女扇著風,他則看著剛送來的那份情報。
一邊的智欽正在喝椰汁,還時不時感慨:“夏人居然能把這東西搞到曲京來,他們本事可真不小!”
林良沅突然站起來,剛才還和善的麵容,頓時鐵青,走到智欽麵前,不等智欽反應過來,就一腳踹在了智欽的身上。
智欽來不及反應,哎喲叫了一聲,手裡的椰汁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才一臉驚恐道:“右相……”
“是誰給你的膽子去刺殺姬清顏的!”
林良沅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吼出來後,再給了智欽好幾腳:“你是蠢豬嗎!蠢豬啊!”
“右相……右相……”
“姬清顏既然已經交出兵權,你讓她去夏國又如何!魏國若這一次無法滅夏,以後我們還可以請姬清顏回來,再讓她對付魏國!你現在這麼做,是徹底斷絕了她被我們利用的可能!”
林良沅緊緊握著那份情報,全身都在顫抖,瞪著智欽,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捅死這個豬隊友。
“右相息怒!右相息怒!”智欽從地上爬起來,哭喪著臉說道,“下官也是為了右相啊!姬清顏留著就是個禍害!”
“誰他媽的告訴你姬清顏留著是禍害的!誰告訴你的!蠢豬!姬清顏一心為了大晉!她比誰都有公心!她去夏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我們與她的恩怨如此之深,她還會回來?”
“我們與她什麼恩怨?”林良沅一腳踹在智欽的臉上,“我們與她沒有私人恩怨,隻有政治立場!利益衝突!我們的利益在國內是衝突的,放在對付外麵,那都是一致的!你這頭蠢豬,居然做出了這一步!是不是劉言跟你說的?”
“這……”
“是不是?”
“下官一時糊塗!劉言他說姬清顏去夏國後,肯定找夏主幫忙,殺回來!”
“她要是會殺回來,她還會主動放棄雁門關的兵權?她放棄雁門關的兵權,就是不願意看見大晉內部相殘,便宜了彆人!她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一點,你怎麼就做不到!你可是智氏的族長!”
智欽縮了縮脖子,一臉的委屈。
旁邊的韓闕說道:“右相息怒,姬清顏她向來大度,隻要到時候跟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就會回來的。”
林良沅將情報揉了一團,砸在智欽臉上,才重新坐下來。
“南線主帥選出來了嗎!”
“這件事除了智欽,沒有人能勝任。”禮部尚書魏琛說道。
林良沅一聽這話,臉色更加難看,又站了起來。
智欽趕緊說道:“右相,這一次下官一定小心謹慎,絕不會有差池!”
我智欽可是大晉戰神啊!
不選我選誰?
還能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