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承平語塞，胸中怒火驟燃，拳頭死死的握住。
“你什麼你？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齊野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雙手抱胸緩緩坐下，靠在座椅上一臉蔑視。
“如果陸承平你還指望一個死人來替北野學府出戰的話，那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啊，哈哈哈！”
陸承平正欲發作，卻被沈平光一聲叫住：“承平，你先坐下吧。”
“校長，他……”
“唉，坐下慢慢說吧。”
沈平光長歎一聲，神色哀傷。
他又怎會不知陸承平心中所想，那也正是他所想的，倘若林言還活著，彆說八國，就是八十國又如何？
可……可齊野說的也沒錯，林言已經死了，死人救不了北野學府，也救不了群狼環伺的東夏國。
但要讓出這個名額，那更是絕無可能。
從剛剛齊野的話中他就知道，夜歸軍其實也對超級副本不抱希望，隻是想犧牲之人表現得英勇些，為東夏國保留點顏麵，也為夜歸軍博一個更好的名聲。
沈平光輕咳一聲，轉而把話題引向了南行學府，這是一場有關於東夏國超級副本人選的會議，原本是三大勢力各占一個名額，自然是三大勢力皆有到場。
“不知南行學府的人選是哪一位啊？”
南行學府的代表者是陸承平的老熟人之一，也可以說是林言的老熟人，南行學府副校長，包國維。
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女孩，皮膚光潔如玉，黑色的馬尾豎在腦後，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怒氣。
包國維此前一直安靜的坐著沒有出聲，此刻才緩緩開口：“如你所見，正是我身後這位，語涵，和幾位前輩打個招呼吧。”
林語涵點點頭，衝著對麵的幾人抱拳施禮：“晚輩林語涵，見過北野學府諸位前輩。”
沈平光和陸承平四目相對，其他幾位北野學府的高層也麵麵相覷，這個名字他們當然也熟悉，在新生覺醒後受到兩大學府同時爭搶的天才少女。
當然，她還有個更重要的身份，林言的堂姐。
在北野市，林言已經幾乎等同於神一般的存在，林語涵也多多少少為北野市民所熟知，更彆提北野學府的高層了。
不過，沒等北野學府的眾人開口，一旁就傳來一聲冷笑：“我本以為北野已經夠讓東夏國丟臉了，沒想到南行學府不遑多讓，派一個小姑娘上場，甚至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剛剛，林語涵隻對北野學府的人打了招呼，而對他這個夜歸軍大將視若無睹。
一個小輩，如此無禮，暴脾氣的他怎麼能忍？
“齊將軍，我們南行學府選誰似乎和夜歸軍沒有關係吧？”包國維眯著眼問道，絲毫不怵，言下之意就是說夜歸軍不要多管閒事。
“怎麼沒關係？”齊野拉長著臉，不用正眼去瞧人，“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出戰，豈不是讓世人笑我東夏國無人，笑我東夏國男兒皆是膽小如鼠之輩？事關國家榮譽，怎麼和夜歸軍無關了？”
“嗬嗬，強詞奪理。”
清冷的譏諷聲平淡如水，卻在會議室內驟然炸起，林語涵上前一步，居高臨下俯視著坐著的齊野。
“年紀小又如何？我弟弟不也一樣能力戰骷髏軍團拯救北野？反倒是齊將軍，當時你身在何處啊？字字句句把國家掛在嘴邊，我還以為齊將軍是救國救民的大英雄呢！愛國就像內褲，每個人都要穿，但有人套在頭上招搖過市，那他肯定有問題。我說的對嗎，齊將軍？”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突然傳出陣陣低笑聲，眾人都強忍著笑意，複雜的眼神像是尖刀劃過齊野的身體。
“你！”齊野猛的竄起來，陰翳的眼神死死落在林語涵身上，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一瞬間就對這個膽大妄為的年輕後輩為何敢出言不遜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你剛剛說你弟弟，原來你就是林言那個堂姐吧？嗬嗬，隱藏職業，確實值得驕傲，不過鋒芒太盛小心像你堂弟那樣折了性命，早夭啊！”
“齊野！”
“齊野你住嘴！”
兩聲怒吼響起，包國維見不得齊野這威脅的口氣落在林語涵身上，陸承平則是因為提及林言更加怒上心頭。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齊野環視四下，一臉不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嗬嗬。”
“閉嘴！”這次發怒的是林語涵，她強忍著怒意，用冰寒到極點的聲音問道：“齊將軍，你可曾親眼見過他死了？可見過他的屍體？倘若沒有，那就閉嘴，他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詆毀的。”
“笑話！”齊野驟然提高了音量，“整個東夏國誰不知道林言已死啊？這是公認的事實。至於屍體，早就和那個地靈級boss一同灰飛煙滅了，何來詆毀之說？不信，那你可以問問當時在場的其他人。”
沈平光和陸承平同時低下了頭，他們是親眼看見林言和那具boss屍體同時消失的，更準確的說，是那一片的空間內的所有物體都像是同時被湮滅了一樣，散若塵埃。
林語涵微微側目，注意到二人的反應，但依舊固執得不願低頭：“他不會死的，我們約定好了的，他從來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時至今日，她依舊清晰的記得，分離的宴席上，少年的側臉離她的唇瓣隻有一寸之遙，她說——等下次再見麵，我會把你打得叫姐姐……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哈哈哈哈！包校長，貴校確定派出這樣的小姑娘參加嗎？居然會把小屁孩的約定當真，我嚴重懷疑她根本沒意識到國戰副本的重要程度！”齊野絲毫不給好臉色，語氣不善，“這可是五年一度的超級副本，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她？”齊野指著林語涵上下打量，隨即聳聳肩笑道，“一個才20多級的小女孩，就算是隱藏職業又如何？”
林語涵卻突然捂嘴一笑，語出驚人：
“齊將軍，你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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