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誠布公之後,可以談的東西就比較多了。起碼也可以就眼下的局勢,做一點深入的探討。
當然,主要是嶽湘在講解當前情況,謝春來給他出主意,還是從前的老模式。
“嶽湘縣長,我說如果的話,你現在向縣委提出辭職,對調查組和市紀委是不是就有了交代。”
謝春來看著嶽湘有些發懵的神情,進一步解釋道,“在這個時候您主動提出辭職,是一種負責任的姿態。
您不用擔心,您的這個辭呈不會立刻生效。
哪怕劉書記真的想讓您辭職,也要經過我這裡對您的辭職申請進行審核,主動權還是在我們這裡。
當然,這種小手段隻能給您在市委領導麵前留一個相對正麵的印象,沒有決定性的作用。”
嶽湘明顯對謝春來說的“辭職”建議很感興趣,他眯著一對小眼睛,左右來回橫掃著,這是他深思時的狀態。
良久之後,嶽湘點點頭,拿手一指謝春來,笑著說道:“老謝啊!要不我說你這家夥聰明絕頂呢!
你這個以退為進的想法,絕了。
這可不是什麼小手段,能在市委領導麵前留下一個正麵印象,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很必須。
有時候,這一點正麵的印象就能改變他們對我個人的看法,從而改變更多。
但是,確實像你說的,光靠這個手段就想度過眼下的難關還不夠,還有所欠缺。
要是能把市紀委搞定就好了。
隻要候勇貴那兒不出岔子,我就能百分之百過關。”
謝春來再次來回看了看,等後麵來的路人走遠了,這才小聲說道:“嶽湘縣長,您搞不定市紀委,難道還搞不定候勇貴嗎?”
嶽湘有些緊張地看著謝春來,呼吸急促地問道:“怎麼?你有什麼好辦法?醜話說在先,買凶殺人的事情,我是不可能乾的!”
謝春來好懸沒被嶽湘的這一句“買凶殺人”給逗樂了。他擺手說道:“哪兒就能想到買凶殺人呢!
我的意思是說,您和候勇貴之間的那點事情,您可以花些資源,把那些還沒來得及落實的證據給掐了。
這樣一來,市紀委順著候勇貴提供的線索來查您的時候就會發現,候勇貴提供的線索是假的。
這樣的線索隻要掐掉個兩三條就夠了。
到時候,候勇貴的證詞難免有誣陷之嫌,即使市紀委查到是真的了什麼,對您的處罰也會酌情的。”
嶽湘聽得兩眼精光亂放,臉上的頹唐晦暗之氣一掃而空。
他再次伸手拍了拍謝春來的肩膀,難得的真情流露,“老謝,是我耽誤你了!要不是我把你壓在前山鎮,浪費了你四五年時間,你現在也不得了,起碼級彆不會比我低。”
謝春來微笑著擺了擺手,聲音有些苦澀的說道:“嶽湘縣長言重了!對我們這些草根出身的乾部來說,能力隻是基礎。
有能力,也得有機緣啊!
您瞧,我在沒有靠近您的時候,駐村工作隊隊長一乾就是六年多;認識您之後,從副科級的副鎮長乾到現在的副處級的組織部長,也就是十個年頭。
像我這樣出身的副鎮長,在現在的眉山縣一抓一大把!
真的是他們的能力不足嗎?
完全不是!是他們沒有我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