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闊海聽到這裡,也跟著點頭。他說:“全體社會的治安形勢都在急轉直下,這已經是國家高層的共識了。
你們結合現狀,進行一次這樣的嚴打行動,不但是對眉山黨政機關威嚴的維護,也是對眉山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一種保護。
我認為,劉連山的這個舉措是得當的,也是很有魄力的舉措。”
李懷節輕輕放下手中酒杯,歎息道:“麻煩的是,這次發生在眉山的嚴打行動,觸犯了在東平市的譚言禮的利益。
嚴打成果我就不說了,其中的犯罪行為觸目驚心。
小額貸造成的死亡案件,在短短的兩年裡就發生了九起。九條人命,全都斷送在這些喪儘天良的高利貸公司手裡。”
袁闊海有些不解,他問道:“我當初在東平,不是已經明令禁止搞小額貸公司嗎?我記得很清楚,一家營業執照都不許發放,一個口子都不許開!
怎麼還能搞這麼大?”
李懷節再次歎了口氣,說道:“袁叔,這些小額貸全都是南方那邊過來的公司;在東平經營小額貸業務也全都是辦事處性質的。
監管不到位的話,他們可不就堂而皇之地開展起業務來嗎!”
袁闊海的神情很嚴肅,他看著李懷節,認真地問道:“你認為這些小額貸公司,其背後的支持人是譚言禮?
有直接證據嗎?”
李懷節點頭說道:“眉山警方正在抓捕‘快來’金融公司的勞西戎。據勞西戎的馬仔供述,他親眼見過勞西戎給譚言禮送現金。
一次是一旅行袋,一共三次。具體一袋子百元大鈔有多少,警方詢問過銀行的工作人員,他們估計在一百萬左右。
而且,為了讓眉山縣局放棄對小額貸公司的打擊調查,譚言禮親自來眉山縣局,責令縣局的鮑喜來停止調查。
在鮑喜來拒絕的情況下,又直接向劉連山同誌施加壓力,要求眉山縣委責令縣局,立刻放棄對金融公司的打擊調查。”
袁闊海是個經驗非常豐富的官員,聽到這裡對譚言禮的問題已經有了一個基本認識。
他有些懊惱地說道:“當初我在東平市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譚言禮有問題呢?!
一直以來,我雖然對他個人的霸道作風有些看不慣,可我對他的工作態度和黨性原則還是肯定的。
沒想到,他隱藏的還真深!”
說到這裡,袁闊海仿佛想起了什麼,他問李懷節道:“在嶽湘的調查問題上,他譚言禮因為作為不積極,已經被省廳批評了。
這一次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該不會對你個人做了什麼吧?”
要不說袁闊海的經驗豐富眼光獨到呢!
他就憑借這麼點信息量,立刻就把譚言禮的動作給預判到了,而且還預判的特彆準。
李懷節點點頭:“我不知道譚言禮是怎麼想的!他居然通過對我姐姐一家施壓,想要我主動和他談這個事。
以他對我的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拿國法黨紀做人情的,這樣逼我有什麼意義呢!
再說了,案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我一個副書記說停下來就能停得下來的嗎?!”
袁闊海點點頭,中肯地評價道:“所以啊,他才會對你的親人進行施壓。因為他壓根兒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在利益麵前不為所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