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機關上班,不瞞你們說,你們遇到的大部分困難我都能幫,我也想幫。
姑表親郎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我們是親人,我怎麼可能狠得下心不管你們,看著你們被彆人欺侮?!”
李懷節說到這裡,單獨舉杯敬了華湘東一杯。
酒喝完,李懷節乘著酒興接著往下說:“大姐夫,就拿你們廠子被封的事情來說,你跟我打了幾次電話,在電話裡說了什麼,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當時是下狠心了,不但不幫著你們,還要求你們配合他們的工作,主動交罰款、關廠子。
你們隻知道我狠心不管事,卻不知道我心裡頭比你們更不好受。
但是,事情太大了,我隻能一個人扛下來。
我當時要是跟你們說了,你們根本就扛不住!”
華湘東沒說話,大姐李素節舉著飲料敬了李懷節一個之後,這才問道:“為這個事,你大姐夫連我都是好一頓埋怨。
現在這事情能說了嗎?”
李懷節看到老爸有點擔心的眼神,衝著他笑著搖搖頭,示意沒事,這才說道:“現在事情已經過了,我也想和你們倒一倒這心裡頭的苦水了。
你們不知道,當時找你們碴子的,東平市副市長兼著市公安局局長的譚言禮。
你們知道我當時的壓力有多大嗎?
論官位,一個副廳級,一個副處級,他譚言禮的官位比我整整高出兩個級彆;
論權力,他譚言禮是分管全市治安的實權副市長,權力太大了;
而我隻是一個剛剛到任履新的縣委副書記,真是沒法比!
可該死不死的,他違法違紀的小辮子正好被嵋山市委抓住了。
所以,他選擇通過你們來逼我出麵來跟他談。
在這種事情上,我爸來了也沒得談!
我憑什麼跟他談?!”
說到這裡,李懷節想起那一段艱難的時光,感觸格外深。
他輕聲說道:“說實話,我當時也害怕啊!
我倒不害怕譚言禮拿我怎麼樣,我有組織保護呢。
我害怕的是,他會拿我們家來開刀啊!
對他來說,要把我們家搞到傾家蕩產活不下去真的很簡單!
你以為,他通過工商稅務消防來,讓你們乾這個交那個的,就是認真在搞你們啊?
根本不是這樣!
他這麼做,隻不過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告訴我,你小子要是敢不鬆手,那就不要怪我做的絕!
他譚言禮認真搞的人,特彆是小企業家,全都傾家蕩產了,有的人甚至還被送進去踩縫紉機。
就沒有一個能逃出生天的!
栽贓陷害什麼的,對譚言禮這個公安局長來說,那叫個事兒嗎?
整個司法係統對他譚言禮來說,就是一把篩子,沒有他滲透不到的地方。
他喊來工商稅務什麼的,全都是文戲,演給我看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伸手來管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