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這麼高乾什麼!怕我打翻了你腦門子裡的壞水?!”
李懷節笑著蹲下,把腦袋伸了過去,還打趣道:“外公,您可輕著點,咱們這是內部矛盾。”
劉老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這顆,滿頭黑發的腦袋,伸出長了老人斑的手,輕輕地摸了摸。
“我老劉家第三代裡頭,就這麼一個獨姑娘,現在被你小子拐跑了。
你小子要是敢欺侮她,不要說彆人了,我就不放過你!”
這是祝福,李懷節滿懷感激地收下。
他向劉老保證道:“您放心,在來您這裡的路上,我們都商量好了,家裡的一切事,都由許佳做主。”
劉老也就是感懷一下,其實他心裡頭是很開心的,笑得滿臉的褶子都快擠沒縫了。
劉連山還在嵋山市委值班,等著李懷節今晚去把他換回來呢。
家裡也沒有其他客人,或者說,即使有其他客人,也被秦阿姨擋了。
劉連山如何就不用說了,堂堂省委書記的父親家,大過年的沒人上門,像話嗎?!
許佳今晚也破天荒地端起了酒杯,敬了外公和大舅媽一杯酒,這才作罷。
李懷節在劉連山家裡吃完晚飯,就向劉老和秦阿姨提出告辭,他要去嵋山市委,換劉連山回來過年。
今年的初二、初三都是劉連山在值班。
在去嵋山之前,李懷節還是把車開到了家門口,他要進去坐一坐,開解一下家裡人,讓他們不要瞎想。
他剛進門,就聽見老媽在埋怨老爸,“平時也不見你有這麼多話,今天是鬼哄著你說的吧!”
兩個姐姐坐在旁邊,麵無表情地看著電視節目。
最可憐的,是三個孩子,像是三隻小鵪鶉似的。
李懷節進門,也不管老爸老媽的官司,摸著孩子們的腦袋,逗著他們。
“許佳是不是生氣了?”大姐小聲問道:“晚飯都不留下來吃的。”
家裡人都緊張地看著他。
既然已經和許佳取得了共識,李懷節也就把自己往常的風格改了改,說道:“要說生氣,那肯定沒有,這我知道。
但她肯定是不痛快了。
大過年的,頭一回上我們家來拜年,搞得比部隊政審還嚴肅,是個人心裡頭都痛快不了。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
我們家的人就是這樣的,讓你們一下子做改變,你們改變不了;
讓我們一下子就適應你們,我們也做不到。
相互體諒一點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李雲節聽到這裡,這才踏實起來,臉色也柔和很多了。
“懷節啊,為了這個事,媽已經念叨我們一下午了!許佳沒生氣就好!”
“是啊!”大姐也插話進來,“這麼好的姑娘,沉穩大方還這麼漂亮,你小子要不好好待人家,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李懷節看著滿血複活的兩位姐姐,心裡頭有一句憋了很久的話,終於借著這個機會說了出來。
“姐,其實我們之間真沒有這麼多事!
你知道我的,我在家裡做事,都是站在你們角度上考慮的多;
反過來,隻要你們也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多想想,什麼矛盾、什麼不適應不都迎刃而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