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陽的一句“梨花開儘柳陰陰”,道儘了京城的春景。
李懷節懷揣著春風,第二次來到了許家。
許佳在巷子口迎的李懷節,兩人相視之下,都有很多感慨。
昨晚,許佳不顧夜色已深,和李懷節在電話裡說了很多。
她的話雖然有一部分是在抱怨,但更多的,是在訴說情愫。
生活就是這樣,愛情就是這樣,不會因為她許佳是個飛行員,也不會因為李懷節是個國家官員就會有所改變。
再次看到李懷節,看著他仿佛有點瘦的身形,看著他發亮的雙眼,許佳是滿心歡喜的。
“一會兒要是爺爺那邊不同意,你也不要跟老人家去講道理啊!”許佳有點擔憂地叮囑著:“老人家更傳統一些,不太能接受補辦婚禮的方式,也是很正常的。
等晚上我爸回來了,讓他去和老人家溝通。”
李懷節對此真不是很在意。對他來說,隻要能在“五一”前後和許佳領結婚證,就算是天大的喜事。
說實話,對於婚禮隆重與否,李懷節並不在意。
“聽老人的安排吧,特彆是在婚喪嫁娶這些講究禮儀的大事上,聽他們的總不會吃虧。”李懷節反過來勸起了許佳:“老一輩人,對這些傳統的儀式看得重一些,其實很正常。
再者說了,尊重傳統是一件好事。
你不用擔心我,隻要能娶到你,我怎麼著都行。”
許佳被李懷節的一句大實話,給羞紅了臉,伸手在他的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
推開虛掩的院門,許老爺子正在陽光房裡照顧花花草草的。
打著骨朵的長壽花、淺紫深紅的報春花、千嬌百媚的蝴蝶蘭,都簇擁在小小的陽光房中。
襯托著許老爺子的滿頭白發,寫儘了人間遲暮,鋪滿了三月春深。
“爺爺好!”李懷節看到許老爺子轉身過來,衝著自己招手,連忙高聲打著招呼。
“你也好啊!”許老爺子一邊點頭,一邊放下手中的噴壺,走出陽光房,一邊笑著問道:“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走,我們進屋說話去。”
李懷節跟著走進客廳,放下手中買的禮物,這才坐到老爺子身邊,彙報道:“爺爺,我這次要在京城住幾個月了,來黨校進修的。”
許老爺子的反應一點也不像個老人,他立即就笑了起來,樂嗬嗬地點頭說道:“這麼說,你這是被組織看上了,當後備廳級乾部來培養。
總的來說,這是好事啊!
不過,按照國家目前的用人策略,你的基層工作經驗、麵對各種誘惑的考驗都很不足,這是個硬傷。
得想辦法補上這一課。
隻要補上了這一課,你就能行穩致遠,將來大有可為。”
李懷節謙虛地說道:“是啊!能被組織看中,我這兒正誠惶誠恐呢。
現在,上級黨組織很關心我的私人生活,問我是不是工作原因,談對象困難。
當得知我已經有了對象之後,我們衡北省委組織部的方興華部長很開心,就很關心我,問我什麼時間能結婚。
這不,我今天就過來了,想當麵聆聽您的教誨。”
許老爺子聽李懷節說的細致,嘴角就不住的上翹。等他聽到“當麵聽您的教誨”時,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咧嘴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