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結束,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鐘了。
李懷節回到市委招待所,在臨時居住的套間裡洗了一個涼水澡。
山區的九月末,夜裡氣溫在15°左右,已經比較涼了。
現在又用涼水一激,李懷節頓時感覺到頭部的昏沉不翼而飛。
自從調來紅星市,李懷節每一天都在高強度工作,真沒有一刻放鬆的時間。
這期間還經曆了恐襲,又平添了許多額外的工作,讓他原本就緊張的作息時間更加急促。
就像今天一樣,上午還在將軍縣青坪鎮檢查工作,中午就趕回到紅星市,連著進行了好幾場高強度的談話。
這期間還要處理三人小組追索扶貧款的事情,確實沒有半點休息的時間。
晚上又是一場事關將軍縣乾部配備的常委會,陳市長還在中間製造阻力,讓李懷節的精力消耗超出了上限。
這也就是李懷節年輕,身體素質好,一般人是無法完成如此高強度的工作。
洗完澡,李懷節躺在床上,想起了許佳。
這種思戀就像山城的夜晚,清冷的包圍著他,讓他無處可逃。
沒有結婚之前,覺得思念是一種浪漫;結婚之後才知道,思念其實是一種折磨。
李懷節現在消解思念的唯一方法,就是給許佳打電話。
男女之情對男女雙方來說,感覺雖然不同,但感受都是一樣的。
許佳也很想念李懷節。
加上小舅劉連海有意囑咐,要求她早點從部隊轉業回地方,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一般來說,作戰部隊飛行員的最低服役年限一般為15年。提前申請退役,必須經過正軍級以上單位的政治機關批準才行。
許佳現在很猶豫,國家培養一名飛行員的代價不菲,而她現在是正當打的黃金飛行年齡。
現在就退役,從良心上來說,是真的對不起部隊。
但另一方麵,自己一直這樣的話,不能給李懷節一個穩定的家庭生活,也會帶來很多現實難題。
尤其是官場上的圍獵手段,許佳雖然沒有經曆過,但從她父親嘴裡聽說過的,就足以引起許佳的警惕了。
體製內所有有問題的官員,絕大多數都有生活作風問題。而且,這部分官員裡,同時擁有十幾名情婦的,都算是比較正常的了。
許佳並沒有盲目樂觀的認為,李懷節這樣一名生理需求旺盛的年輕男性,會因為愛情而成為清教徒。
這本身就是個謬論。
那麼,要怎麼經營自己的婚後生活,就是許佳和李懷節共同麵對的難題了。
兩人都沒有逃避這個話題,但每次討論的結果隻有一個,就是維持現狀,珍惜假期。
今天晚上的結果也不例外。
聊到最後,就是把希望寄托於時間,把熱情都保留給假期,這未嘗不是另一種婚姻生活。
第二天的上午,李懷節起得晚了一些。
他是八點多起的床,感覺精神還是集中不了,就想著吃完早飯看看,能不能恢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