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紅星市的乾部問題太多,到目前為止,整個紅星市紀委都還處在省紀委接管的狀態之下。
而劉長春作為省紀委重點培養的乾部,作為省紀委常務副書記嚴勁鬆在紅星市的副手,其實就是他在主持紅星市的紀委工作。
畢竟,嚴勁鬆是省紀委常務副書記,省紀委那一大攤子的事情也很多。
紅星市這裡的大案要案,現在都處在收尾審查階段,基本上也不需要嚴勁鬆在紅星市辦公。
柳奇誌根本不認識劉長春,見接待他的人年紀也才三十出點頭,比他自己還要年輕些,當然就有所輕忽。
這和柳奇誌的智商沒有關係,因為柳奇誌就是這麼一個非常在意身份地位的人。
在他看來,劉長春如此年輕,又是在市一級紀委公乾,級彆最多也就是個副處,並不值得他刻意討好巴結。
所以,對李懷節本身就很有好感的劉長春,在深夜遇到了一個對李懷節充滿了惡意、對自己有點蔑視的柳奇誌。
好在,劉長春是一名政治素質過硬的紀檢乾部,並沒有因為私人恩怨,就往工作內容裡摻情緒。
麵對柳奇誌的提問,他都一五一十地作出了回答。
“也就是說,市紀委之所以要留置王軍同誌,”城建局的副局長,滿會場打滾的那位就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李懷節同誌的舉報,要求市紀委對王軍同誌追究破壞會議責任嗎?”
劉長春聽到這裡,對省委組織部調查組的傾向性,已經一目了然了。
哪有這樣調查情況的!
你不應該先看一看會議紀要,找幾名其他旁觀者了解下情況嗎?
就這樣直接上紀委這裡,急吼吼地給紀委和李懷節下套子,這個調查都不是具有傾向性,而是具有指向性了。
“沒有這麼誇張!”劉長春心裡頭很不待見柳奇誌,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語氣和緩認真地說道:“是我們市紀委的參會人員回來向領導反映之後,領導認為這個王軍有破壞會議秩序的事實,需要對其進行執紀問責。”
說到這裡,劉長春略帶好奇地問道:“柳處長,你是從哪裡聽到說是李懷節同誌舉報的?”
柳奇誌一聽,不能追究李懷節濫用職權、繞過組織程序,違反民主集中製原則,更不能釘死他搞一言堂,多少有些沒好氣。
他衝著劉長春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這個重要嗎?重要的是,這名副局長到現在為止,已經被你們留置了快兩周,還沒有給上級領導一個明確的說法。”
在這裡,柳奇誌就有點擺省委組織部的譜,指責紅星市紀委工作方式粗暴的意味很明顯。
劉長春也不生氣,語氣平穩地說道:“查案子嘛,尤其是我們紀委查案子,總是要證據充分才好對上級領導彙報。
這一點,可是急不來的。
但是,汙蔑李懷節同誌指揮市紀委打壓在職乾部這件事情的性質,真的很嚴重。
柳處長,如果方便的話,還請你說出來,我們要問清楚他這麼乾的目的。”
柳奇誌才不在乎劉長春的說辭,一個地級市的紀檢乾部,了不起就是一名副處長,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呢?!
所以,柳奇誌的回答就頗有些耐人尋味。
他說,“劉處長,這點小事你都要追查到底,有意思嗎?
我彆的不說,紅星市這麼多的大案要案都在等著市紀委去偵破,你現在要在這麼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費寶貴的紀檢力量?
我看,你這不是維護程序、秉公辦案的路數,是對某些領導的極力維護。
你這樣的接訪態度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