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問道:“連張科長都不敢安排?”
陳姐說:“孟主任都不敢安排你。”
我嚇得半天都沒做聲。
陳姐說:“先知科長有個性。他曾經有個手下姓譚。現在給蕭市長當秘書。張科長安排了幾次譚秘書。
先知科長跟張科長說,你們要麼就調走小譚,不然就不要安排他乾東乾西。我不培養個接班人,四十多歲了還天天寫啊。
結果,小譚走了,才物色到你。”
通過陳姐這麼介紹,我才明白:不是汪校長推薦我,孟主任就接收。
而是先知科長缺一個助手,他想培養一個後起之秀,自己輕鬆一點。
這時,汪校長找上門去,向昔日的門生——並非汪校長一定教過孟主任,而是一中畢業的,都可稱汪校長門生——推薦我郝曉東。
這事就一拍即合。
弄清了這個原委後,我心中暗想,一定要把先知科長的文墨功夫學到手。學得跟他差不多了,就可以跳出五科。給市長、書記去寫材料。
那我個人的發展空間就大多了。
所以,我進了自己臥室,認真地背先知科長寫的材料。
背?
對。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每天,我把時間安排得緊緊的。
上班,看各種材料,這叫熟悉全市情況。
下午下班之後,先到食堂吃晚飯,再走一個小時路,帶了個筆記本在身上,記下各個單位在哪條路上,再寫個簡單的地圖。
散完步,回到宿舍讀先知科長的材料,
一遍一遍讀。讀多了,我真的能背。
他用詞的習慣,因人而異。
給書記寫的,全是些華麗的句子。
給市長寫的,全用數據說話。
給分管蕭市長寫的,基本上是些大白話。
我甚至還發現了一張奇怪的紙。
整張紙上麵隻有一行字:
“下麵,我宣布,薛涵同誌畫展開始——”
我的個太爺爺兼太奶奶。難道這個也要寫在紙上,打印出來?
既然是參加薛涵同誌的畫展,這句話,領導不要稿子,也能說出來吧?
但是,這張紙是獨立的,不知給誰寫的。
給書記,有可能,給市長,也有可能,給蕭副市長,更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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