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下,他問:“新來的汪校長,原來教過你的書?”
我搖搖頭,說道:“跟你夫人一樣,所有市一中所有的學生都說是劉校長的門生。”
他哈哈大笑。
其間陳升、劉水初、劉維幾個同事進來拜年。我站起來和他們拱拱手。說等會再到他們的辦公室拜訪。
大家說,彆這樣客氣,在這裡見了麵就算準了禮。
等他們走後,聞科長說:
“曉東,你叫我師傅呢,我高興,但是,我反複想了想,你要有大誌向,不能像我一樣,一輩子就寫材料。”
想不到聞科長說出這句話出來,我裝做不解的樣子問道:
“怎麼呢?我就喜歡你這種生活,把文章寫完了,萬事不管,多逍遙啊。”
他認真地搖了搖頭:
“你比我性格好啊。我這個性格合適做這個事。也隻能做這個事。
你不同,複旦畢業,性格又好,一輩子釘在這件事上,就叫越會寫,領導就越不讓你走。
結果那些什麼也不懂的混賬家夥,一個人人模狗樣,當的當局長,當的當縣長(我忍不住笑了)。
所以,你先跟我寫一寫是可以的,但一定不能乾久了。”
我想不到聞科長心裡明鏡一樣,難怪他總不讓我上手。
但我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便說:“我還是喜歡跟你學。”
聞科長再次搖搖頭,說道:
“機關裡有個典型,叫李又白。他跟李白差不多,李白寫詩,他寫材料。”
我的心跳了一下,我正想了解這個人。為了掩飾,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儘管我不渴。
“李又白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就是文章寫得好。那個知識的豐富,我都自愧不如。
從他個人的成長來說,全靠一支筆,從一名普通老師到縣教育局,縣委,再到這個院子裡,幾乎沒有人超過他的文筆。
寫一輩子,哪個領導都缺不了他。四水市所做的工作,一半是做出來的,另一半是他寫出來的。一任一任的領導升上去,都是他的功勞。
結果他怎麼樣?
正處級,還是打括號的那種,所以,他56歲就不寫了,辦了個病退。其他人呢,就是最早進機關的幾名司機,轉乾之後也當上了局長副局長。
你要是這樣寫下去,最後複旦就真的變成了複旦。”
說到這裡,聞科長停下,喝了一口茶,問道:
“旦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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